次日清晨,晨光熹微。
一夜无梦,李含珠从沉睡中醒过来,心情愉悦。
这段时日她已经不再梦魇了。
她洗漱完毕,胃口大开,多吃了几个早点。她刚放下筷子,温娘就从外进来。
“小姐。奴婢听闻东屋昨夜闹腾得狠,二小姐自醒过来后,就哭得差点死过去。昨晚竟是一心寻死,支开了老夫人派去看护的贴身婢女,锁了门。一根白绫横梁,凳子刚踩翻。幸好婢女机警,听闻声响破门而入,救下来了。人没事,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温娘低声地对李含珠说道,又叹了口气:“昨天服侍二小姐的身边侍女全都被打死,尸体也被家人领了回去。老夫人连封口费都没给……出了这种事,唉,都是穷苦人家,还不知怎么艰难呢。”
李含珠沉默了。想了想,终是不忍心,还是低声吩咐温娘,私底下接济下那些背祸的婢女的家人。
世道艰难,人命如草贱,甚至还不如草。
“对了,明心的事处理得如何了?”李含珠随即问道,虽说已经把明心从那件事里摘出来了,但是保不准婶母私底下的动作。
温娘倒是松了一口气,细细说来:“明心是个聪明的,她的卖身契也早早从二房转到我们手里。她和她阿弟相依为命,她的阿弟一直体弱多病,月钱基本都花在药费支出上。二房拿捏着她阿弟的病,让她为他们所用。她是个聪慧明理的,表面顺从,暗地里却不愿与二房为伍。这次逼急了,干脆就挑明,向我们表忠心了。”
李含珠倒是并未再说什么。
擦完嘴,漱完口。她理了理衣襟,不紧不慢开口道:“我们过去探望二小姐。”
东屋海棠院内。
李含香正睁着双眼,怔怔的望着床顶,未发一言。旁边常氏在旁垂泪,谆谆劝慰:“香儿,你莫要跟自己过不去了。他日太子登位,你未必没有机会荣登贵位。你何苦非要世子,他与你属实不配。听娘亲的,把心收回来,好好奉承太子。以后,你身份尊贵,而她李含珠是你的足下尘,需要仰望你的那个人!”
听到常氏提起李含珠的名字,李含香终于有了反应。只见她双眸隐含悲愤,嘴唇哆嗦,欲起身掀被下榻。
常氏见状,不明所以:“香儿,你做什么?可是心里不舒服?”
“如今那人不是我们可以动得了的。慢慢来,你父亲和祖母以后肯定会为你做主的。她欺你,我们定会为你讨回公道!来日方长!”
常氏看出了女儿的仇恨,最后咬牙切齿的说道,声音充满寒意。
来日方长,母亲说得对!
常氏的这番话明显抚平了李含香悲痛欲绝的心伤。她对世子刘炎爱而不得,她得不到的爱,李含珠也别想得到!
李含珠进来便见到李含香一脸的平静地坐在案牍上进食早点,慢条斯理,与昨夜的闹腾明显不同,就仿佛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李含香抬眼看向李含珠的目光,极力地隐藏嫉恨的情绪。她轻轻放下箸筷,盯着李含珠讥讽:“姐姐是不是很得意?你来是看我笑话的吗?”
不待李含珠回答,她又改口:“妹妹先恭祝姐姐得偿所愿!希望姐姐与世子日后百合才好!”
李含珠轻笑:“那是自然。姐妹一场,我也是真心盼望堂妹能与太子能两情相悦,长长久久。也不枉太子一腔孤勇和情意。”
“堂妹气色看起来不错,我就不多打扰了。”
“你!”李含香被噎,气愤不已,终于破了功。
“我很好!他日添妆,望姐姐莫要吝啬。当然姐姐身份贵重,定不会堕了名头!你我都明白,我分明是代你之过!”
李含珠懒得再同她打机锋,倒是对她的要求落落大方应下,“添妆这都是小事。至于代我之过什么的,分明就是无中生有的事!你也莫要冤枉我。我好好的去更衣,一路平顺。恐怕是太子恐怕早就对你有预谋。”
她停顿了片刻,又继续对李含香忽悠道:“太子后宫姬妾虽多,但那些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你位份不低,倘若能得太子怜爱,日后李家荣华也许还要靠你。说不定我还要仰仗你呢!你说呢是不是这个理?”
“哼!不需你假情假意!”李含香依然没有好脸色,但是心中的憋屈倒是消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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