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说张小洋的死亡原因是溺死。”049趴在咨询台上笑盈盈地看着谢渊,“我们之后是不是只要找出他溺死的原因,就可以起码先凑齐张小洋的死亡报告了?”
谢渊沉默两秒,关上了记录册:“不一定。”
“哎?可是这是我们找到的线索啊。”049不明所以地疑问道。
“人们总会怀疑送上门的真相,却会对自己亲手找到的、符合自己期望的真相深信不疑。”
一个很轻柔的声音突然响起,几人偏过头去,有些讶异地发现,说这话的竟然是温错。
“最容易被利用的,就是人们自己,别太相信自己的能力”同时被几道视线注视,温错显得有些无所适从,磕巴了起来,但他还是坚持着把要说的说完,虽然声音更轻了,随时会在闷闷的雨声里消散似的。
然后他紧张地推了推眼镜,只看向谢渊,仿佛刚刚的那番话只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提醒:“谢我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谢渊凝视了他几秒,点头:“没关系。”
“等下嘛,所以张小洋不一定是溺死?”049显然很在意这一点,毕竟是要写报告的,她追问。
“”所以谢渊不喜欢和需要他多费口舌的人交流,哪怕别的方面的手段很高明,在推理分析上,049真的不太行。
“哦因为这张单子是张小洋的爸爸写的,医院的死亡证明一定准确,但作为同样存在于这个怪谈中的鬼,爸爸的心思却最好别猜。”林与卿被谢渊那用脸骂人的技能扫射到,立刻证明自己的智商没这么低,“而且一家三口的死亡报告都要我们凭借殡仪馆里看到的东西来写,说明爸爸妈妈两个人应该也在殡仪馆中下葬了,记录里却没有他们。”
张小洋是不是溺死尚未可知,只是从这些疑点来看,“溺死”这个理由并不绝对,所以不能草率地进行认定。
林与卿从咨询台后出来,用胳膊肘捣了捣谢渊,调侃道:“对不对?诶我是不是还有救?”
“对。”谢渊垂眸看着这欠揍的胳膊肘,思索了一下将这只胳膊掰折的可能性,察觉到双方力量差距之后,他明智地放弃了,决定还是找机会骂林与卿比较划算。
温错提醒道:“十分钟要到了。”
谢渊准时喊了声集合。
最终,众人在大厅收获的就只有记录册里的这页登记信息,以及如同被哈士奇拆过家的大厅布置。
下一个参观地点是悼念活动会场,说是悼念活动,其实就是殡仪馆提供的葬礼举办地。
化好妆的遗体会被放在庄严的棺木中,摆出一个安详的姿势,双手交叠在身前,闭着眼睛供穿着黑衣的亲人和朋友们告别。
悼念活动场所需要从左边的走廊过去,走廊并不宽敞,最多可供三人并排而行,灯光比大厅更加昏暗,很容易引起不安。
谢渊想了想,试图让021和039走在前排,他在中间一左一右看住司机和温错,林与卿殿后。
这是最稳妥的站位,因为前方尚有视野,后方却是第一时间看不见的,只有交给林与卿他才比较放心。
肯定会有人不情愿此处点明两位数字人。
但既然选择了走团队合作的路线,即便打头阵同样是个危险的活,他们也不好提出异议,当下便采用这样的阵型,默默踏上了走廊。
从这里开始,他们就处于危险中了。
一步两步
脚步声回荡在幽深廊中,头顶的白炽灯一闪一闪,光芒中的丁达尔效应使得空气里的灰尘被看得一清二楚,密密麻麻,宛若透明的虫豸。
耳边传来因为紧张而微微急促的呼吸声,谢渊默许了温错抓他衣角的行为,他发现抓东西好像是温错紧张时的习惯性动作,抓得并不紧,似乎只是想碰点别的什么东西。
林与卿的存在感倒是很高,因为在场就他的步速最稳定,谢渊时不时会注意一下他,免得他不声不响地被搞丢了,每次回头,都能看见林与卿仿佛纹在脸上的淡淡笑意。
好歹走廊并不长,拐了一个弯之后,他们到达了大厅后方一个十分开阔的场地。
场地内部一览无遗,最前方被隔离带隔出了一个椭圆形,棺木便在椭圆形的正中央。
两侧分别安放着一列固定的座椅,中间的过道十分宽敞,除此之外,右边竖着几个上香台,香炉里积累着厚厚的香灰,左边则是场地的出口,连通着不知名的地方。
又到了谢渊的介绍时间,他死气沉沉的念着几秒钟前基站发给他的新消息:“这里是悼念会场,可以作为没有宗教信仰的死者的葬礼地点。请大家”
他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请大家选择座位坐下,闭上眼睛默数30秒,然后睁开眼睛,参加他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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