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该用餐了。”
屋外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布兰登的思绪,他回过神来,拍了拍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随即沉声道“进来吧赫兰。”
一个莫约十五六岁的男孩端着餐盘走进了房间,褐色卷发,脸上还有些许雀斑,他将晚餐放到布兰登的桌子上,安静的站在一旁等待布兰登用餐,显得有些拘谨。
“怎么了?还有人敢欺负我的事务官不成?”
布兰登放下刀叉,他走到赫兰身前一把握住了赫兰一直藏在身后的左手,他一早就注意到了赫兰裸露在外的手臂上些许淤青,他知道这个孩子的性格,如果自己不问的话,他是绝对不会,也不敢说的。
“大人,这些伤是我自己”
“赫兰,还记得我当初告诫你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布兰登猛地将桌上的餐盘掀翻在地,面色铁青的注视着赫兰,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撒谎,不管是谁,不管用意是什么,他都绝对不会原谅。
“不准撒谎”赫兰压抑着颤抖的声音说道。
“是谁?”
布兰登深深呼了口气,渐渐平复了有些激动的情绪,他知道赫兰被自己吓坏了,但他就是没办法克制对撒谎者或试图撒谎者的怒意,哪怕是迪克对他撒谎,他也一样会当场翻脸不认人。
“乔森和威廉,他们是那群新来罪人的头,大人您平日里训练他们严苛,他们一直都是敢怒不敢言,但又不可能报复您,于是就私底下报复我,他们威胁我不要说出去,否则就趁我睡着杀了我。”
赫兰虽然双眼通红,带着哭腔,但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哭,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守境者不需要眼泪,唯有荣耀和牺牲,他是宣过誓的人。
“他们都对你做了什么?”
布兰登此刻才注意到赫兰的黑眼圈,这个可怜的孩子也不知忍受了多久欺凌,多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难怪这半个月以来都是没精打采的,如果不是今天被自己察觉,他究竟能忍受多久?
“他们往我的食物里撒尿,还逼我吃下去,心情不好就打我,把我的床铺浸到水里,还”
赫兰已经说不下去了,他不愿意再去回想那些画面,布兰登也没打算再继续问下去了,那群人渣本就是犯了罪被强行押送到虚界城的,本就是该被处死的人,这种人根本没有底线和人性可言,宣誓对他们来说根本就等同于放屁,这些天的训练看来让他们心中积怨颇深。
布兰登抽出腰间的钢剑,将其递到赫兰的手中,冷声道“守境者没有懦夫,去,拿着我的剑,谁对你动过手,现在就去杀了他们,把他们的头砍下来,放到我桌子上,我今天给你这个权利,但也只限今天,做不到的话,你就继续忍下去吧,我也不会再帮你。”
“可是可是大人”
赫兰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布兰登递来的钢剑,他想接却又不敢接,别说杀人了,他这辈子干过最坏的事就是偷钱,也正是因为偷钱,他才被卫兵逮了个正着,遣送到了虚界城,至于杀人,他想都没有想过。
“行了,不敢的话你就出去吧,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我的私人事务官,赫兰,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我已经把它放在你面前了,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是你自己害怕了。”
布兰登失望的摇了摇头,他虽然不耻那些人的所作所为,但他更恼怒的是赫兰的懦弱,一个懦夫不配成为他的事务官,更配不上守境者这三个字。
“小鬼,你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吗?冬日城的执事官给了你这个权利,今天你就是执行的刽子手,你究竟在怕些什么?死人是不会报复你的。”
迪克忽然推门而入,他一把夺过布兰登手中的钢剑,强行塞到赫兰的怀里,布兰登诧异的看了迪克一眼,回想起迪克之前的言论,心里顿时明白了大半。
赫兰闭目深吸了一口气,紧紧的握住了剑柄,即便手仍在微微颤抖,他承认自己懦弱,否则也不会成为布兰登的私人事务官,而是跟随迪克成为游骑兵,成为真正的守境人,这种忍受是没有尽头的,哪怕布兰登不说,他心里也很清楚,你无法与恶人去讲道理,过分的退让只会让对方觉得你好欺负,只会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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