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一死,所有军政大权集于左清秋一人,左清秋准备大刀阔斧的大干一番了,他迅速将他那五十个黄埔大学堂的门生提拔为各省的督抚。在左清秋的支持下,各地都已经开展了轰轰烈烈的文艺复兴运动,学文学、学艺术、学物理、学数学等新学,下一步他准备改科举,建工厂,见新军。正在他放手大干之际,孝庄太皇太后、索尼等一干满族王公贵族们不安了。
索家
眼看左清秋一个汉人如此专权,索尼同为辅政大臣,却置之不理,索额图对此十分不解,便向老爹询问原因。索尼没有和儿子谈起错综复杂的朝政,只考了索额图一个问题:“太皇太后现在最关心的是什么?”
索额图摇了摇头。索尼笑着对儿子说:“太皇太后现在最关心的,是皇能安安稳稳长大,顺利地亲政!在这之前,她不希望朝廷出任何乱子,所以,她才对鳌拜、左清秋等一忍再忍,一让再让。”索额图这才明白,原来左清秋在朝中结党营私,蹿下跳,孝庄太后看去一点也不管,原来一直是在隐忍,等待算总账的那一天啊!可是左清秋把持朝政,平常对索尼等一干满族重臣也不太买账,难道就要一直忍让吗?
索尼摸了摸胡子,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太皇太后不吱声,咱们也不吱声;太皇太后不得罪左清秋,咱们也不得罪左清秋,你就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就行了。该你管的,就管个三四分;不该你管的,一点别碰就行。记住,你越是现在什么也不做,将来就越能有所作为!”
说完,索尼拍了拍儿子的后背:“将来太皇太后要是收拾残局,必然重用咱们索家,那时候,你就不仅仅是一个吏部侍郎啦!
慈宁宫
孝庄坐在她那宽大的椅子,这些日子也一直在思量,辗转难眠,左清秋虽然专权,但同样做的都是些革新之举,并无僭越之事,而且一直以来他对左清秋摸不透,但是左清秋对权力,做皇帝好像没啥兴趣,这个汉人很奇怪,对金钱、权力没什么欲望,却总有些奇思怪想,想做些怪事出来。现在康熙已经14岁,年岁慢慢长大了,孝庄太皇太后已经不能再容忍有人专权了,必须要让小康熙早日亲政,那现在唯一的依赖就只有索尼了。但是索尼一向老谋深算,城府比鳌拜可深多了,他可不会轻易趟这趟浑水。这个老狐狸惯会和稀泥,不使点绝的,他根本不会掺和进来。
于是孝庄决定对索尼下一剂猛药。
这天傍晚,孝庄以“探病”为名,带人径直到了索尼家。对于孝庄的来意,索尼也猜到了作九分:还不是想拉拢自己,对付左清秋吗?为了堵住孝庄的口,他不等皇太后开口,抢先对孝庄奏道:“左清秋是首辅,手握尚方宝剑,刚斩杀了鳌拜他的事,臣管不了”
索尼也不是一定要封住孝庄的嘴,而是摆下了条件:太后,您想我帮您,可以,开个价!
孝庄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对索尼的“闭门羹”早有准备。她笑了笑,并没有接话,而是把话锋一转,问索尼道:“索中堂的孙女今年多大了?”索尼答道:“16岁。”孝庄意味深长地望了索尼一眼,缓缓道:“皇该大婚了。”
索尼听到孝庄的话,愣了一下,马明白了面前这个女人的意思。他重新跪下给孝庄叩了个头,露出一幅大义凛然的神态:“太后放心!左清秋欺君罔,臣和他誓势不两立!”
孝庄满意地点点头,她知道,这桩政治交易达成了。索尼心的石头也落了地,因为在这之前,爱新觉罗家娶的皇后,无一不是来自蒙古的王公之女,自己家这是要飞出一只金凤凰了,索家今后的飞黄腾达,就在眼前了。
索家孙女赫舍里氏要嫁给康熙为后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左清秋自然也早已听到了,他知道这是孝庄太皇太后惯用的手段,制衡。可是他决不允许,他知道在已知的世界里赫舍里氏生的儿子胤扔是个废物,不知道浪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她爹索额图更是结党营私,害大清不浅,这桩婚姻他必须出面阻止,可是阻止的理由呢?他不能毁了大清,那就不能与皇家真正的撕破脸,而大清满洲王公贵族掌握了绝大多数的权力,他不能来硬的,只能来软的。来软的,怎么来?
乾清宫
太孝庄皇太后又坐在她那宽大的椅子,他的小孙儿康熙坐着她的身边,14岁了,已经不小了。孝庄多想他长得再快一点,好拿回属于他们皇家自己的权力,她也渐渐老去力不从心了,可没想到一个个的都是权臣,就没有一个是忠臣,权力和利益,好大的诱惑,凡夫俗子,谁又能躲得过。
左清秋侍立阶下,“太皇太后、陛下,听闻陛下要娶索尼的孙女儿赫舍里氏为皇后,臣以为万万不可”。
孝庄对左清秋意见已经大的不得了,冷哼一声:“”为何
索尼跟鳌拜同气连枝,早有欺君罔之嫌,他的孙女嫁给陛下,只会扰乱朝纲,而且赫舍里氏的父亲吏部侍郎索额图是个卑劣小人,她的女儿做了皇后,他身为国舅,必然结党营私,祸害朝廷。太后和陛下现在所思不过是我左清秋大权独揽,担心我成为下一个鳌拜。这点请太皇太后和陛下放心,我左清秋对皇权没任何心思,我的所有想法就是要大清长治久安,让陛下做个真正的千古一帝。臣保证,两年以后请陛下亲政,臣一定辅助陛下平三藩、收台湾,扫葛尔丹、沙俄,建立我大清千古伟业。
“你让我们如何相信你呢?”
“凭我的实力,你们不得不信,如果我现在想篡位,我随时都可以,随时。”
“好大的口气,好强的自信,谁给你的勇气和胆量,你真以为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你真以为八旗子弟是吃干饭的?”孝庄看来真的生气了,已经愤怒的从椅子站了起来。
左清秋也是满腔怒火,真想就此挂冠而去,带领自己的新军,推翻这个破落的自以为是的爱新觉罗氏,建立自己的帝业,可是他不能,他的命运绑定了大清的国运,那他就只能去辅助大清。
“好,如果太皇太后执意要跟索尼联姻,我现在就去斩杀索尼,我有尚方宝剑,您懂得,鳌拜武艺那么高超都死在我的手下,何况索尼?如果索尼一死,我看你皇室还有什么权威,还有谁敢再跟你们亲近”,左清秋恨恨的说道,握紧了他袖口的燧发枪。
说完,转身便走
“你敢......”孝庄太皇太后有点声嘶力竭了,小康熙从没见过孝庄如此失态过,吓得忙前扶住孝庄。
左清秋回了下头,好像跟孝庄赌气似的,“你看我敢不敢”
说完,就要走出去,孝庄忽然好像理智了,“慢着”
左清秋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冷然看着这个杀伐决断的妇人。
女人都是感性动物,很难有女人在情绪起来后还能迅速的控制住自己,控制住情绪,但孝庄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辅佐了两代皇帝的女政治家,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
“左卿,你真的要与哀家鱼死网破?你如果现在走出这个门,哀家立刻发诏召各地八旗兵勇率兵勤王,到时候这天下大乱,是你左清秋想要的么?”
左清秋瞬间也清醒了,此时此刻与孝庄太皇太后和康熙撕破脸,对大清国运不啻于灭顶之灾,这绝非他所愿。刚才一时气昏了头,差点犯下大错。不过此时也不能服软,不然以后被孝庄拿捏到七寸,自己就更难施政了。
“太皇太后,臣就一介布衣,贱命一条,如果您老人家觉得有必要,那鱼死网破我也不在乎,我光脚的还怕您穿鞋的不成?”
“你是个聪明人,我知道两败俱伤的事情你是不会干的”孝庄这个时候居然笑了起来,果然是能屈能伸。
“如果太皇太后和陛下答应臣的请求,臣自不会去做那些傻事”,左清秋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可是你如何能保证两年内还政于皇室?”
“臣到现在为止从没有染指八旗军,也没有染指吏部,军权和官吏任免权都不在臣手,这就是臣最大的诚意,太皇太后也清楚,只要兵权在陛下之手,陛下的天下自然稳如泰山”
孝庄看了看左清秋,忽然有点不认识这个少年了,这真是个怪人,很多事情他看得清清楚楚,以他之聪慧智谋,要夺他爱新觉罗之天下,恐怕真的是易如反掌,可是他好像对此完全不感兴趣,与朝内的王公贵族也从不往来,他其实现在虽然有些专权,但并不是营私,也并未结党,他好像只是想干点他想干的事儿,而这些事又必须依赖于皇权。他阻碍康熙跟赫舍里氏的联姻,恐怕也完全并不是担心索尼要与他抗衡,而是真的觉得赫舍里跟康熙并不相配,抑或真的是索额图将来会结党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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