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的那天,母亲忽然清醒了过来,拉着在床前的侄女对刘明山说:
“山儿啊,现在你的事业也算是成功了,秋儿跟着你,你一定要和对琅儿、佩儿一样。她爸不在了,娘也改嫁了,就你这一个叔叔了。”
刘明山用力点头,拉过一边紧紧抿着嘴,泣不成声的侄女刘知秋,还有自己的一双儿女:
“娘您放心,儿子一定把秋儿当亲女儿,绝不会亏待她半点。”
母亲才放心地点头,半靠在床头,又低声唱了起来:
“月光光,秀才郎,
骑白马,过莲塘,
……”
看着窗外那棵高大的柳树,叶子已经凋零大半,一只空空的鸟巢在风中瑟瑟抖动。
后天就是霜降了啊,这秋,哪怕是南方,也悄然而至了。
“嗒嗒嗒!”敲门声响了起来。
刘明山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是知秋在敲门,声音跟她人一样,都是那么轻柔。
“小叔,他们来了。”一身干练的职业装的刘知秋打开门进来了。
刘明山这才站起来,等县两步接待办的郭主任带着一个年轻俊秀的少年进来,走前伸出手:
“是苏小友吧?冒昧相邀,请务必担待。”
苏小明赶紧握住刘明山的手:
“刘先生好!说不上冒昧,刘先生远道而来,小子上门拜访理所应当。”
两人客气了一阵,那边郭主任给双方介绍了一声,很识趣地轻轻关上门出去了。
刘知秋给苏小明倒了一杯水,也在一边坐下。干练的短发下,一双细长的眼眸好奇地打量着苏小明。
“苏小友请坐!喝水,对了,抽烟吗?”刘明山拿起桌上的烟盒颠出来一支。
“刘先生客气了,”苏小明摇摇手,笑着说,“烟就免了,没那口福。”
“苏小友,今日相邀,是因为上午听了贵校的那一首歌,”刘明山也不勉强,放下烟盒,“三月前家慈仙去,料理后事后,想着到大陆捐建些校舍。”
刘明山就慢慢开始述说自己这次大陆之行的来意,捐建校舍固然是主要的事,但也有来大陆走走,看看母亲生前一直想回的故土。
只是早年没有条件,等后来条件允许了,老母的身体却难以成行了。
这次来,一者是捐建校舍,为老母祈福;二来是代母偿愿;这第三,未尝没有排遣自己郁郁之情的意思。
正好到了明扬的时候,县里提起正在举行一次文艺汇演,想着邀请刘先生观看这次演出。
刘明山老于江湖,自然明了这邀请背后的意思,就爽快地说,这一次演出自己出赞助,给每一个获奖节目一笔奖金。
并且提出如果节目效果好,今后每年都办一次,把这项赛事固定下来,甚至可推广到全市,为家乡少年的成长助力。
这绝壁是一大惊喜啊!所以,才有了县里重量级人物作陪,在台下观看演出的事。
当七龙镇的节目一出场,作为一家大型演艺公司的老板,刘明山立刻就看出来,这个节目的小演员的着装气质就比其它队伍明显超出一个层次。
等一曲《天之大》一出,如闻仙乐,登时就牢牢抓住了刘明山的心。
委婉而带着淡淡忧伤的曲调,深情而悠远的歌词,无不令人泪目。
特别是领唱的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将对母亲的深切怀念演绎得声情并茂。
一颦一笑,一个转身,一次回首,都把刘明山的情绪牵动得百转千回。
待听郭主任打听后,知道这首歌竟然是一个乡村教师创作的,就起了认识苏小明的心思。
这才发出了这次邀请,想着能不能取得这首歌的版权,将它出版,以此来纪念自己的母亲。
得知了事情的原委,苏小明爽快地答应下来:
“没问题,刘先生一片孝心,小子怎敢不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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