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捕头最近过得很不痛快。
往日他是县尊大人的心腹,因为深受县尊大人信任,是几位捕头中最风光的一位。
可是最近,他却不怎么受县尊大人待见。
悬而未决的命案再次发生,竟又有一人残忍杀害,收到消息的县尊大人脸色黑得跟臭鞋垫一样,任谁都不敢在县尊大人面前说“案子”两字。
捕快队伍中隐隐有了声音,说这案子若三日内再不平息,自己这捕头也就做到头了。
许是因为这传言,这两日王捕头在支使捕快时,倒是碰了几个软钉子。
平日里对于这种案子也挺简单,去监牢寻个死刑犯,严刑拷打逼迫其认罪,这案子便算结了。
县尊大人并不管是不是真凶,他只需要犯人在公堂上公然认罪。
大多数案子的凶手收到结案的消息,便自觉地不会犯案。
可偏偏此案的凶手却不知分寸,频频犯案,大有挑衅衙门的意味。
是以,他只有舍弃此前平案的老法子,不得不老老实实调查此案。
“你说你沿着走廊直走,可怎会出现在旁家的荒宅中?”
“这也是我纳闷的地方,你说那恶贼是不是会妖法?”
“什么妖法?许是障眼法罢了,方少爷,你可看见了那恶贼是甚模样?”
“当时太黑,实在是没看清楚。”
“那声音呢?”
“只言片语罢了,王捕头可莫要为难我了。”
“听说因为一位护卫的拼死相护,你这才活了下来,那位护卫如何了?”
“受了伤,但幸而没有性命之虞,如今正昏迷不醒。”
“不知那位可有线索?”
“王捕头放心便是,一旦有甚线索,在下必定如实相告。”
“有劳方少爷了。”
王捕头见一无所获,一脸沮丧地站了起来,“也罢,在下便不叨扰了。”
“等等!”
方胜迟疑了一下,问道:“王捕头,可否透露一下那尸体的身份?”
“尸体?”王捕头微微蹙眉,旋即道:“已经查明,不过是个卖饼的小摊贩罢了,死因便如你所见,开膛而死。”
“只是个小摊贩?”
“自然,衙门的捕快去也去问询了邻里,确实没错。其实在下也很诧异,那凶手怎会选个小摊贩?”
“在下还有事情,就此离开了。”
王捕头马不停蹄地离开了,他还要亲自去死者的邻里走个一遭。
方胜却陷入了沉思。
他低下了脑袋,眼中满是困惑。
这就蹊跷了。
区区一个小摊贩,怎会有这个东西?
方胜从袖袍中取出一物,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此物。
这是昨晚从血泊中摸到的东西。
那是一枚晶莹剔透的珠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虽然不知这是什么,但只看品相,便知不是凡物。
难不成是杀人夺宝?
方胜大胆猜测了一下。
想不出什么头绪,他索性将之抛至脑后,将珠子收了起来,走出大厅,穿过长长的走廊,途径几处花园,抵至一处别院。
三位临时护院皆聚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