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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什么可是!你能不能有点眼力见?”二皇子递给昭安一个暗示的眼神。

昭安接收到了,可她说:“二哥你眼睛抽风了?”

二皇子:“......”如果有一天他死了,一定是被这个妹妹蠢死的。

三人在外面站了许久,昭安突然激动起来,抓住二皇子的手臂:“我知道了!是不是遥遥和清淮哥有什么?”

谢天谢地她终于悟了,二皇子颔首:“不过他俩应该是没什么的,只是你清淮哥好像对惟余有那么点意思。”

“真的假的?什么时候?你如何看出来的,是清淮哥亲口承认的吗?”

二皇子神叨叨地讲述着他从江溟之身上发现了蛛丝马迹,昭安听得入迷。

萧和安:“......”

这兄妹二人真是的,大庭广众的咬耳朵说着别人的私事,一个比一个来劲。

昭安听完,了然地点点头:“清淮哥这明显是对我遥遥有意思啊。”

二皇子:“真的吗?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萧和安:“......”不知道江溟之听到他们的话作何反应。

他接近邓惟余不过是为了......

邓惟余:“没事。”

昭安觉得遥遥或许还不知江溟之的想法,那她也应该装作不知:“托你的福,我今日算是见着了清淮哥冷脸的模样,倒是怪吓人的。”

邓惟余点头,岂止是吓人,简直是吓死人,他走近她的时候她都觉得小命不保了,毕竟笑面虎也是虎。

昭安看了眼她的脸色,不动声色地说:“所以你看,你冤枉清淮哥了吧?他也会冷脸也会生气的,才不是笑面虎,他真的只是好品性,听到你那么说他他不是也没对你怎样吗?”

昭安对邓惟余的品行一清二楚,她这人表面为人处世皆做的处处滴水不漏,实则她没有这么圆滑,她内心厌烦极了京中贵圈大大小小的筵席,也讨厌应付那些自以为不动声色实则很明显打量她的妇人,她们有的用可怜的目光看着她,可怜她怎么刚出生便没了娘,爹爹和兄长皆在洛阳,狠心留她一人在汴京长大,还有些夫人用艳羡的眼光看她,羡慕她有一个显赫的家族,父亲和兄长皆身居高位,还有些京中姑娘,她们大多又是嫉妒又是羡慕的看着她,来意不善。

因为身世,她骨子里是敏感多思的,但她从来都不把她这面表露出来,或许说她从来不显露自己脆弱的一面,她不渴望旁人的安慰和援助,她习惯靠自己。

种种这些,累计起来,使得邓惟余寻找到了一种最适合保护她自己的一种方式,她开始用吃喝玩乐的乐趣麻痹自己,学会做一个没心没肺看上去愚钝又保有大家闺秀的卫国公府嫡女,她只有把自己麻痹在不痛不痒的生活里,很多伤害便能远离她。

昭安看来她这种心态其实是一种逃避,因为不想体验苦痛很多事便用计谋巧妙地躲过去。

只怕是暂时没对她怎样,日后连本带利地和她算账。邓惟余心想。

见邓惟余神色恹恹不愿多谈,昭安也不再为江溟之说好话,他们之间自有缘法。

邓惟余懊恼了一夜,翌日醒来,眼神空洞,眼下一片乌青,嘴唇没了血色,白兰撩开帷帐看见她如此蓬头垢面有气无力地坐在床上吓了一大跳。

白兰慌张了起来:“姑娘哪里不舒服?可要请太医?”

她点点头:“也好,请个太医看看,再不医治我怕是要抑郁而亡了。”

“姑娘!浑说什么呢!”

午后白兰真请来了太医,如邓惟余所料,太医说自己郁结于心,精神不振,深夜失眠,邓惟余像抓住生命的稻草,急忙问太医怎么办,她急切想要摆脱困境。太医说开些安神药,平日膳食多用些喜爱之物,最好用些果子,可以的话,可以出去走走透透气。

最后一条邓惟余是当耳旁风的,这次遭殃便是因为她想出去走走,这一走便走出了事,短期内她是不会再踏出卫国公府大门一步!

她立马吩咐白兰去府外买些甜食酸食和果子,最好有淮南的橘子,她想吃橘子了。

日子彷佛又回到了先前,卫国公嫡女在府中深居简出,吃吃喝喝睡睡,有时找婢子们同玩,欢声笑语传遍整个卫国公府。

一日,紫菀为看话本的她端来葡萄:“姑娘不去看望平安伯夫人了吗?”

经紫菀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不日前她是说过要去看望表姐的。

“再过几日吧。”

过了几日,邓惟余拿了邓连昱送她的纯白狐狸皮去了平安伯府,以给表姐做新衣为由头看望付敏芝。

下人领着邓惟余到付敏芝所在的院子里,邓惟余刚进去便看见一堆仆妇围在门前,从堂里在往外搬箱子,里屋时不时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

怕不是出什么事了?

邓惟余赶忙进去:“表姐?”

付敏芝转过头,诧异:“遥遥,你怎么来了?”

付敏芝面色红润,眼睛也没有红红的,身上穿着好看的衣服,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

“来看看你。”

她走近,发现屋里还有几个仆妇在收拾箱子,她不解:“表姐这是在做什么?”

“我要与他和离,在收拾嫁妆。诶,这个不要,摔了吧。”她淡定地说出和离,又颇有精气神地指挥着下人。

那回付敏芝伤心欲绝成那样都没舍得和离,如今怎么想通了?

付敏芝看她一脸的疑惑,拉她寻了个干净地儿坐下喝茶:“是不是想不通?”

邓惟余颔首。

付敏芝一笑:“你可以认为是我想通了,不是所有女人皆有我母亲那般的好福气,能一生一双人遇见我父亲那样的良人,我也没有。以前我总觉得那女子不过是他的一个错误,我是有气度原谅他这个错误的,但我错了,那女子不是他的错误,是他的放肆,是他身为一个男子的放肆,自古以来没有人约束男子要一心一意对待妻子,可却总是约束女子为妻要忠于夫家,这便成了他放肆的底气,做的人多了便成了对的事,女子没有话语权便会永远受到不公的对待。我先前不愿与他和离是对他还留有情谊和不舍,认为还可以挽回他的心,还有一丝怯弱,和离虽已常见,但对于女子的伤害却始终存在。可回到这里,我看着他日日和那女子如胶似漆,像极了新婚的我与他,而我像个寄住在这里的无关人,还有他那母亲,时时找我不痛快,日子一长我便开始反省我自己,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我自己沦落到如此可悲可叹的地步,但我没找出来。我愈发觉得自己不值,我原本受父母疼爱,家世显赫,如今却要为了一个男人蜗居在这个小小的府里,受尽冷眼和侮辱,他的情意随时可以施舍给别的女子,我和他那些甜蜜的过往如今看来便是一种笑话,既如此,我何不痛快地离开这肮脏地,回我父亲母亲怀里,陪他们安享晚年?”

邓惟余沉默,她庆幸付敏芝终于相通,舍得放过她自己,又惋惜心痛,一个人要受到如此大的伤害才能还来这份领悟。

第三回,她觉得婚姻真不是个东西!

付敏芝整理好嫁妆,有关平安伯府的一切她皆没有打包,那些她送给平安伯的字画瓷器珍贵玩意儿皆被损坏,地上一片狼藉,没有一个好好落脚的地方。

姊妹二人一同携手出府。

“姐姐这就走了吗?”对面一个大着肚子的妙龄女子缓缓走来,面上得意得笑。

想来这位便是平安伯纳的那位小妾。

付敏芝面上再无往日面对这位女子的狼狈和逃避,此时她大大方方地走向这位女子:“你脸上的笑快收不住了。”

小妾笑得更欢了:“郎君和我会想念姐姐的,姐姐何必走到这一步呢?姐姐加把劲儿还是能留住郎君的。”

“呵,”付敏芝冷笑,“他算什么东西,也配我留?”

“你!你竟敢如此说郎君!”

“我为何不敢,我乃是昌国公府嫡女,他算个什么?你又算个什么?这个府便是拿五个也抵不上我昌国府,他能有如今全靠我父亲扶持,你以为我走了他还有这个府还能走的下去?都说家道中落,可你们都没有道过又怎能算中落呢,你还以为我走了自己变成了这府里的女主人了?能不能保住这个府再做这种黄粱美梦吧!你以为你赢了吗?我如今看着你愈发像从前的我,虽然你不配,你若抱着他的虚情假意难保你不会成为下一个我,但话又说回来了,无论怎样你都成不了我,因为你没有我那样好的母家。”

付敏芝说完再不肯多给小妾一个眼神,挽着邓惟余便离去了。

离去前邓惟余回首瞧了眼那小妾,她似乎陷入了恐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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