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觉得礼单能收下吗?”
坐在主位的秦君彦开口问,看向正展开来看礼单的少女。
以秦君彦爱女如命的个性,在场没人感到奇怪,是秦君彦的日常操作。
秦蓁蓁颔了颔首。
郑公公见状,胁肩谄笑,立马吩咐赵程唱清单。
随着声声阴恻恻的声音传来,太监宫女将东西通通搬进来。
秦府门口,一抬抬用红绸子盖起的木箱往府里搬。
左邻右舍的人家纷纷凑在秦府门口,看着一抬抬的聘礼,震得睁大双眼。
能住在安仁坊,要么高官权贵,要么王候将相、要么是皇亲宗室。
随着大太监一声一声的响起。
“黄金二百斤,马匹六十匹、金茶简一个、银茶简两个、银盘子两个、绸缎一千匹、驮甲二十副、玉器二十件、玉如意四十柄、龙凤呈祥珐琅盘一套及名人字画。”
“安仁坊二十余间第宅、庄子十间、商铺五十八间......”
实在要念的东西太多,连秦府大院也装不下,随着赵程念足三个时辰,才将礼单的数目念完。
外头的人听着大太监念的清单,这规格远超一国公主,跟皇后同样的规格。
“永乐郡主不是要下嫁太监吗?太监哪来的聘礼?!”
“以一个太监是没本事拿出与皇后同等的规格,问题就在永乐郡主身后的秦家富可敌国,父亲是西南王兼顾剑南道节度使,独揽一方大权,亲叔是当朝宰相。”
“说得没错,这次西南王的爱女永乐郡主下嫁太监,以西南王爱女如命的性子,怎么可能在聘礼方面让爱女受委屈。”
“永乐郡主真是可惜了,当初还以为她要入宫为后,母仪天下,结果摆擂台招亲选婿,王候将相放着不选,偏偏相中阉人。”
而秦府堂屋内。
事情都办妥后,郑公公跟张嬷嬷正想要告辞,结果秦蓁蓁喊住二人。
秦蓁蓁手执着宫扇,坐姿优雅,“郑公公似乎忘了一件事。”
郑公公小心翼翼地开口,“郡主,奴才忘了什么,还请郡主指教?”
其他人也很好奇看向秦蓁蓁。
“按大盛的习俗,过了聘礼是要定婚期!”
堂屋一下子寂静无声。
坐在主位的秦君彦有些不自在,坐如针毡。
蒋氏也没料到秦蓁蓁小小年纪,就如此了解三书六礼,三媒六聘。
“还是说压根没准备定下婚期!”
秦蓁蓁眼中笑意不达眼底。
“奴才.....”
郑公公向来能言善辨,到这时却发挥不了长处,毕竟定婚期从一开始就没准备。
“是奴才失职,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一环。”
郑公公的眼神投向坐在主位的秦君彦求助。
婚期即使能乱说,婚书是作不了假。
“无碍,郑公公忙前忙后,一时忘很正常。”
郑公公闻言,心想他压根拿不出婚书。
站在他旁边的张嬷嬷手心都冒汗了。
她是做媒二十年,这点她是很清楚,在出发前也问过郑公公。
郑公公的意思是说婚书用不上。
让她别管,也别多事。
结果郑公公倒是没法跟永乐郡主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