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离开皇宫。

回到华府之后，平稳地度过了三天。

但是。

他不知道的是。

有一个人悄然混入了华府，并且还迅速把握到了进入华府内堂的机会。

“许亮啊，你这小子挺上道。我已经帮你要到了机会，明日凌晨你便随我进内堂帮忙。”

一位胡子拉碴的三十岁大汉对一位身材瘦小的男子说道。

“多谢韦爷，只要能帮到韦爷，小的必定尽心尽力。”

“得了，不用多说什么。你若表现不错，我会向石榴姐请示，让你转正的。”

“那小的就在这里先多谢韦爷了，韦爷若有空闲，便请挑个日子，我请韦爷到红怡院喝酒。”

“以后再说，回去早点休息吧，凌晨别起晚了。”

说完。

韦良便离开了。

‘许亮’看到韦良离开之后，原本脸上那阿谀奉承的表情立刻消失，转而变成冷漠脸，眼神也变得锐利冰冷。

他不是真的许亮，而是阿虎。

阿虎使用信封给唐云下毒失败之后，他便立刻开始思考新对策。

终于，在他暗中观察华府动静的时候，被他发现了一个可以轻易混入华府的机会。

他在凌晨的时候发现了一名华府的夜香工。

这名夜香工拉着一车夜香前往特定地方去处理掉。

这名夜香工身材偏矮小，和一般少年的身材差不多。

于是。

阿虎便找准机会把这名夜香工给控制了。

他从这名夜香工口中拷问出他所需要的信息之后，便直接将其杀了。

然后他易容成这名夜香工的模样，进入了华府。

这名夜香工名为许亮，在华府属于极为底层的家丁，也没有什么人愿意和他这个倒夜香的打交道。

所以阿虎混入华府之后，凭借个人的机敏，倒是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只是，他如果想要杀唐云的话，最好还得进入华府内堂，不然的话，他也很难找到可以杀唐云的机会。

不过。

他最终还是找到了能够进入内堂的机会。

因为内堂也是需要倒夜香的。

而在内堂负责倒夜香的便是韦良。

但韦良其实只是把内堂的夜香收集好，然后交给许亮那几名底层夜香工处理。

阿虎刻意去讨好韦良，表明也想进入内堂倒夜香，这样他会轻松许多，而且工钱也会更多。

在他的花言巧语以及金钱贿赂下，韦良才同意带一带阿虎。

韦良本人也好吃懒做，既然有一个小弟愿意帮他做事，他自然不会拒绝。

而且他在华府干了七八年，也算是老人了，不然也没资格进入内堂做事。

但也正因为干久了，所以也开始想着混吃等死了。

当然。

他没权利让谁进入内堂，他也是请示过主管华府内务的石榴姐的。

说他最近肩膀受伤，需要一个人帮忙。

石榴姐也没多想，便同意了，因为内堂的夜香总是需要人倒的。

韦良不倒的话，她还得另外找人，而一般没有人愿意做。

韦良负责内堂倒夜香都好几年了，他带着一人继续做，倒也没什么问题。

就这样。

阿虎通过韦良，终于得到了能够进入内堂的机会。

次日凌晨。

阿虎准时起床，来到韦良指定的地方。

但是。

韦良还没到。

大概过了一刻钟。

韦良才打着哈欠，慢悠悠赶来。

“韦爷，早上好。”

阿虎主动打招呼道。

韦良看了一眼阿虎，道：“还挺准时。不过，现在其实还早得很，只要我们在内堂的人起床前处理完夜香就行了。”

随便聊两句之后。

韦良便带着阿虎，推着夜香车进入了内堂。

进入内堂的时候，自然有护卫简单查看一下。

但也就是看看人而已，并没有什么仔细搜身的环节，而且也不会有人想要搜夜香工的身。

护卫认出韦良，便让他们过去了。

韦良还很熟络地和几名护卫打了招呼，也随意聊了两句。

然后。

在韦良的带领下。

阿虎走遍了内堂的各处茅厕，非常卖力地清理夜香。

同时，也在和韦良的随意交谈中，弄清楚了唐云的住处，主要弄清楚了唐云一般会去哪个茅厕。

好在的是，唐云独住一个院子，有单独的茅厕。

他根据茅厕里面那些夜香的新鲜程度，大概推断出唐云上茅厕的频率。

而这茅厕将会成为他杀死唐云的工具。

在他冒充许亮进入华府成为夜香工之后。

他就已经有一个粗略的计划。

现在。

他进入了内堂，并且弄清楚了唐云平时如厕的茅厕，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一半了。

不过。

因为有韦良在旁边看着，他做什么都得隐秘着来，不能表现出什么可疑之处。

第一天进入内堂。

阿虎只是为熟悉环境而来，并没有布置什么，还是勤勤恳恳地完成了工作。

第二天，他再次随韦良进入内堂。

不过他还是什么都没做，因为他需要进一步确认唐云上茅厕的频率和时间，这样他才可以保证不失误。

否则，若是错杀了人，那便是第二次打草惊蛇，他的计划再次失败，唐云则再逃一劫。

所以，他需要保证一击必中。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他还是什么都没做。

但是，他已经基本弄清楚唐云的上茅厕规律。

唐云所在的院子，有两人常住，所以便有两人会在这里上茅厕。

但是。

唐云上茅厕的频率大约是两天一次，另一人在这五天内似乎只上了一次茅厕，频率较低。

至于阿虎是如何判断出唐云和另一人的如厕频率的。

其实也不难。

因为他知道，和唐云住在同一个院子的是一位名为春香的丫鬟。

男子和女子的粪便，若是正常粪便的话，还是可以区分性别的。

因为男子粪便直径一般更长，女子的粪便自然直径短一点。

阿虎便是根据这个判断出哪些粪便来自唐云，哪些粪便来自春香。

这些冷知识，自然都是冯森教他的。

而且，粪便包含的信息还不止可以分辨男女。

一般而言，修为境界越高的强者，身体消化能力更强，食物利用率更高，所以排便频率会相较低一些。

而根据他所了解到的情况，春香确实是华府春夏秋冬四大丫鬟中的最强者。

所以，排便频率高的自然是修为较弱的唐云，排便频率低的就是春香。

阿虎这五天都在和茅厕以及粪便打交道。

但是他一点都不嫌脏。

他只要想着最终能够凭此而成功杀死指定目标的话，要他吃下去他也许都无所谓。

通过自己的布置设计，真正杀死目标的那一刻，那种成就感，是人生至高享受，就算再脏再累他都甘愿。

冯森之所以收阿虎为徒，其实就是看出了阿虎和他是同类人。

他们杀人并不是为了爬什么高位，获得什么权势。

他们要的就是享受那种一点一点慢慢布局把人推向死路的那种刺激感和成就感。

阿虎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