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本部以藏老师吗？”

天羽羽斩款款走近前来，在其貌不扬面带颓废气场的中年大叔身前施礼道：

“我是天羽羽斩，之前与您的弟子花田产生过些小矛盾，当时曾与您有过一面之缘。”

“哦！”本部眉毛上扬恍然大悟，胡子拉碴的老脸上笑容洋溢：“你是那个把花田揍的很惨的姑娘！”

天羽羽斩浅笑低头：“惭愧。”

本部又转向边上身材高大比他高一头的向宇，他在刚开始也是主动搭话，似乎是对向宇颇感兴趣：“那么，这位小哥是你的朋友？”

其实应该算是同事，向宇刚要开口纠正，天羽羽斩的声音便打断了他。

“……算是吧。”她瞥了眼向宇，神色中并没有什么异常，向宇也就顺着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你好，本部先生，我是向宇，来自中华家。”向宇伸出手来跟本部交握，对方异常厚实的掌中茧让向宇肯定了，他经常练习兵器。

常年累月的习惯会对人体造成很大的影响，比如柔道摔跤的饺子耳，拳击手的拳锋，泰拳手的肘，柔术练习者因抓取而磨出的粗糙虎口，习惯配枪者侧身少有的摆臂，以及常年练习兵器者的厚实掌心。

东瀛人，擅长武器术，敦实不引人注目的面貌，悄无声息接近的气息，向宇稍加分析后作出鉴定——答案是忍者！

是对魔ren……啊呸！

“小哥你的体格很不错嘛，骨骼粗壮，肌肉线条也很漂亮，尤其是这安定的姿势，是中华武术的高手吗？”本部依然保持着友好的笑容，手上则将燃烧着的烟头拈在指尖微微用力：“给人的感觉好像不管什么都能应对呢。”

面对这意外的试探，向宇不动声色悄然收拢下颌控制住眨眼：“您说笑了，不管是修行什么武术，尽自己所能将修行代入日常，才是我等的追求。”

二人相对而视静止不动，唯有烟蒂青烟飘摇，几秒后，本部将手指放松，宽厚的腰背重新趴低，欣慰地笑了笑掐熄了烟。

与此同时他在心中感叹：后生可畏啊，能在这种平淡的日常里与如此优秀的新人相遇，我可真是幸运呐！

“刚刚我听到，你们想要去下面看看，”本部皮鞋底轻敲了敲水泥地，抬头问道：“是我理解的那个地方吗？”

向宇回应道：“您也是武道家，相较于演唱会，想必更欣赏擂台交锋的美感。”

本部的嘴角上扬：“距离开始还有段时间，你们俩运气不错。”

他招手示意二人跟上，沉静语气中隐隐有一丝期待：

“今晚，是那个少年的主场。”

向宇向前走两步，回头看一眼静立原地的天羽羽斩，又笑着勾了勾手，后者轻叹口气，只好迈动长腿跟了过来。

三人朝着灯火通明音浪起伏的东京巨蛋一路前行，由近至远由大到小逐渐消失在广场的夜色里。

……

从一处隐秘不为外人所知的入口进入场馆内部，接连打开数道大门，在本部的引领下，向宇与天羽羽斩来到巨蛋之下的第二层的一处电梯前，从这里再往下，便是属于都市传说，暗网与里社会的地界了。

而那座传承百年染上无数血汗，见证无数传奇之战的地下格斗场，就在他们的脚下。

音浪……向宇敏锐捕捉到震动，与地上的震动场馆的热烈呼喊不同，下面传来的虽然微弱，但是更为狂热，充满着各色激烈情绪。

“德川老爷对于我们这些武人都很慷慨，只要知会一声，随时可以来到这里。”本部指了指通道的一头说道：“从那边下去则可以直接通往选手休息室，如果在比赛前想见见那个少年，也未尝不可。”

“不了吧，”向宇凝望着另一端：“既然是来观战，自然是在台上更好。”

本部没多说什么，按下了电梯：“呵呵，那我们便移步观战席吧。”

电梯稳稳降落，但封闭的空间之中，却逐渐有着鸣音在回响，是呼声，从外界，从门外的走廊里传导过来，不可见的音浪向外发散，隔着数十米都能产生出如此效果，观众席上人们声嘶力竭的样子几乎已经显现在眼前。

叮。

果不其然！

门扉敞开的瞬间，一股由呼声组成的风灌入电梯间，回旋着包裹住三人，让他们淹没在四面八方的嘈杂之中。

天羽羽斩美目微张：“竟有如此水准……”

“仅限今夜。”本部笑道：“今天晚上的对决可不简单，要是传出去，说不准又得引得各路记者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