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宇笑道:“跟您一样,感觉还能再活一百年。”
他继续说起自己的心得:“说来有些失礼,比起您,老天师似乎更加不染凡俗。”
郭海皇鼻孔出气:“哼,所以我俩才尿不到一个壶里。”
向宇笑着摇摇头:“当时我曾问起,如何才能达到他当前的境界,老天师给出了三条道路,一曰守成,二曰经历,三曰征伐。”
“这三条路,每一条都可以达成自己所期望的最终理想状态,其中第二条,我觉得与敢于从头再来的您相符,而第三条,则是很符合范马勇次郎。”
“他的确很强,强到连国家机构都奈何不了他,而这份强大,正是从不断的杀伐与暴力宣泄中积攒出来的。”
向宇正色道:“我的资历实在太浅,对于要走上哪条路尚不得而知,不过起码三条路的目标算是有了,可以择优选择。”
是保持现状默默前行,还是在今后的经历中探索出自己的道路,还是将内心全部欲望欲求都宣泄出来,强迫他人屈服?
还是要先走出去,才能明白。
郭海皇沉吟片刻,似乎有些认不出眼前的理性青年:“留了洋,思想觉悟提高不少嘛。”
???向宇瞥一眼赵方旭:心有灵犀吗?
“照您说的,路且长着呢,总得考虑考虑未来。”向宇转回话题:“话说回来,那个范马现在是无国籍状态,也不能算是东瀛人了,除去这种个例,其他人不足为惧,这么一来,您总能放心了吧。”
郭海皇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富有深意地笑着,他站起身来,走到赵方旭办公桌前,粗糙手掌在那副《有所得》上轻轻拂过,不由赞叹道:
“张之维那个小子,修行没耽误啊。”
赵方旭问道:“您看得出来?”
“看笔墨自然是难以分辨,不过这股气,老夫可忘不了。”郭海皇呢喃着,指尖顺着落笔印痕一笔一画的抹过,似乎心中还原了当时老天师自在下笔的精气神。
“小赵,有墨么?”
“!?”一听这话,赵方旭眼睛直放光,“那还用说?”
片刻后文房四宝齐备,茶几上一张宣纸轻薄透亮,郭海皇站至旁边屏气凝神,也不捉笔,以拇指蘸墨,腕子翻动如灵蝶,脚步无声横移,动作之激烈浑然不似书法,反而接近刀法剑术。
顷刻间,两个以指为笔武为法的草体大字落定。
《舍得》
“舍得……”向宇与赵方旭皆是一怔。
“老夫一生浓缩应景也就这二字了。”郭海皇擦去指尖墨渍,转向思索着什么的向宇:
“先要经历才能明悟,先要堪破才能得道,舍弃什么才能得到什么,希望对小宇子你有帮助。”
向宇敬拜谢过:“多谢您指点!”
“哈哈,不服气跟张之维比比罢了。”郭海皇拍了拍向宇肩头:“对了,正好小宇子你也要去东瀛,有机会的话……”
“就去东京巨蛋地下格斗场玩玩吧,看看你在那里能得到什么,又会失去什么,能否找到自己的舍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