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厉害，还有压力吗？”周稚水放下手里的笔，托着下巴看着程也。

“嗯，让我好好想想。”程也想逗逗周稚水，往后半倚在墙上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

“好像没什么压力吧！毕竟我随随便便一考就是年级第一啊！”程也垂下头低低的笑了一声，“厉害吧！”

周稚水头点的像小鸡啄米：“厉害，厉害！”

“傻子！”程也轻轻拍了一下周稚水的头，“你当我是天才啊！”

“差不多吧！感觉像是，你已经是我能接触到最厉害的人了，而且感觉你很轻松。”周稚水有些惆怅，她原本觉得自己只是和天才差挺长一截的，现在看来原来是和天才差了挺长一截的人还差了挺长一截。

“出去可别乱说话，说我是天才都把天才的线给拉低了，说出去会被骂的。”程也语重心长的教训周稚水。

“那我岂不是普通人中的普通人吗？”周稚水更惆怅了，“那我怎么能考上A大或者B大啊！”

“考的上的不见得就不是普通人，考不上的也不见得就是不普通的。”程也扬眉，有些诧异，“志向这么高远啊！真想考A大B大啊！”

“本来是没什么想法的的，可现在有了……”

还不是想跟你上一个大学，你一转来就担任着我们学校考A大B大的希望啊！周稚水这么想，没这么说出来，总觉得自己说出来有些没面子，显得很想跟他一所大学似的。

程也没太听清，只回应她刚刚的话：“能上A大和B大的人本来就很少，沂州之前去这两个学校的一般有多少人你知道吗？”

“理科前六？还是前八？记不清了，反正就是很少。”周稚水掰着手指头给程也算，“像我们实验和一中是说是差不多水平，可人家考上的每年都比我们多，而且还有八中也差不到哪去，而且听说他们学校的第一名前几次联考全市排名都挺靠前的。”

“而我，看起来校排名还不错，可是我是断层啊！”

“断层？”程也问。

“就是，看起来我是年级第三，可每次都和常颢差个十分二十分的，现在你来了，跟你差的就更多了。”

“那也很厉害了。”程也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慰她。

周稚水皱着眉把他的手打掉：“这个马尾我扎了好久呢！给我揉乱了再。”

“行，不揉了。”程也举起手在胸前表示已经松开了，“不过别太大压力，努力归努力，到时候考不上就算了嘛！”

“你说的这么轻松。”周稚水右手无聊的转着笔，“你觉得你能上吗？”

“我？”程也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真的挺有希望的。”

毕竟在成河时，他是学校前二十，老师就跟他讲他努力努力就能上。到了沂州，老师也跟他说可以上，就连周稚水也觉得他能上。可实际上他自己却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可能真的能上吧！”程也最后一句话说的虚无缥缈的，周稚水差点没听见。

抬头看他，突然觉得他好像是黑暗中被笼罩在独独一束冷光下世界的游离者，周稚水甩甩头，把这个有些可笑的感觉甩出脑袋，然后一巴掌拍上他的脑袋。

“别说的跟你考不上就怎么了一样。”周稚水打断对方好像要陷入沉思的感觉，“不是你说的吗？努力归努力，考不上就算了嘛！”

“也是，考不上就算了嘛！又不是考不上就活不下去了。”程也揉了揉自己被周稚水打乱的头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