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镶在期待着,期待获得更多钱粮。
远在张家口的范永斗,暂时鞭长莫及,大同还有梁嘉宾和王大宇,两人的末日也到了。
天空依然下着大雪,给人们带来浓浓的寒意。
然而,姜镶和部下们的心却是火热得很。
某小屋内,梁兴和吴因何在等待着,他们身陷绝境,在等待的时间里,度日如年。
只觉等很久,姜镶终于再次来到这里。
这次见面,梁兴和吴因何,都换了一副面孔。
梁兴和颜悦色道:“姜总兵,您杀了黄云发,又没找到他通敌证据,无法向陛下交差啊!我愿意给大人配合,大人定能安然无恙。”
姜镶有些好奇,这个汉奸帮凶还能玩出什么花样,问道:“如何配合?”
梁兴压低声音道:“大人,你杀了黄云发和这么多护院,又没有通敌证据,恐怕不好向上面交差,我能找出证据,愿意跟大人合作。大人上报时说,我和吴因何向大人揭发黄云发罪行,大人带兵前来捉拿黄云发,遇到反抗将之诛杀。这样一来,将军立功,我揭发黄云发,将功补过。”
姜镶冷笑道:“如意算盘打得真好!”
随即,他厉声道:“你做了汉奸走狗,就别想有好下场!”
随之,他从袋子里把账本取出。
梁兴和吴因何一看,证据确凿,顿时万念俱灰,完了!一切都完了!
“杀!”
姜镶的命令刚下达,两人的首级被士兵砍下。
大庭院里,黄家的家眷、丫鬟、仆人们全部集中在此。
士兵们在这把守着。
时而有小孩、女人的哭泣声。
“你们这些当兵的没王法了!对合法商人下毒手!”
“你们跟闯贼没区别,朝廷不会放过你们的!”
“老爷啊!你死得好惨啊!”
…………
黄云发有好几个夫人,她们又哭又闹的厉害,很让人烦。
“黄云发罪该万死!”
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姜镶向庭院走了过来。
顿时,哭声全部停止。
姜镶走到正中前方,朗声道:“从天启年间开始,黄云发勾结建奴,走私物资给建奴,替建奴把劫掠之物销赃,给建奴提供情报。狗汉奸这种种行径,人神共愤,若是按照大明律法,最少得满门抄斩。”
话音落下,现场鸦雀无声,只有那寒风呼啸的声音,让黄家的家眷们感受死亡的气息,一家数十口惊恐起来。
那些丫鬟、仆人们,也唯恐祸及自身。
“娘!什么是汉奸?”
黄云发那小妾所生的五六岁女儿,一副天真无暇的样子,首次听到“汉奸”这两个字,好奇问着母亲。
那美貌小妾没有回答,紧抱着女儿。
“娘,那些当兵的怎么这么凶?”
女儿又再问话,那小妾同样没有回答。
很快,有其他小孩哭泣起来。
现场士兵没人同情黄云发的家眷,勾结建奴、出卖大明,就该被满门抄斩。
姜镶把黄家的家眷集中关押到某地方,后续由朝廷相关人员发落。
至于那些丫鬟仆人们,皆是无辜,姜镶打算将这些人遣散,为了不走漏风声,暂时先关押起来,等到把梁嘉宾、王大宇抄家后,再把他们放了。
“总兵大人,知府大人来了!”
大同知府邹桐终于来了,这个贪官除了收黄云发的钱财,还不知贪了多少银子。
邹桐听说官兵包围黄家庄,风尘仆仆地赶来,要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是姜镶跟黄云发有误会,他要从中调解。
当他进入宅院,见到许多尸体,被眼前一幕惊呆了,顿时腿软,那一身肥肉的身躯差点跌倒。
“姜总兵!你…你干的好事!”
面对气势汹汹的军人,邹桐没有半点底气,不敢过于指责。
近年来,大明出现了许多骄横跋扈的总兵,身在官场上的人都听说过,不敢过于得罪军人。
“黄云发勾结建奴发国难财,我带兵过来诛杀汉奸卖国贼!”
听到这么说,邹桐惊骇了。
他只知道黄云发把生意做得很大,对于勾结建奴一事完全不知情。
随即,姜镶把黄云发跟建奴的交易记录,取出一小部分给他看。
黄云发还真的是勾结建奴,邹桐惊骇了。
姜镶冷笑道:“邹大人,这些年来,你收了黄云发不少钱啊!”
他再把账本中记录送钱给邹桐的那页展出来。
邹桐顿时腿软了,倒在地面上。
崇祯很恨贪官,真要是把账本交上去,那他的小命不保。
姜镶厉声道:“邹桐,你身为大同知府,黄云发勾结建奴,你居然没有发现,这是严重渎职。你收受黄云发贿赂,看来是知情包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