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渺渺睁开眼睛,感觉脑袋瓜子嗡嗡的。
她下意识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先接触到的是冰凉的甲片。
低头一看,哦,自己戴的,金光闪闪,镂空着精细的花纹。
她以为这是自己拍完戏忘记摘下来的道具,一边责怪自己粗心,一边顺手取下来,准备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
结果下意识的一摸,发现自己摸了个空。
沈渺渺懵逼:“……”我床头柜呢?
她偏了偏脑袋,一缕墨发垂了下来。
嗯???黑长直发?
沈渺渺愣住了,她直觉自己忘了什么,可自己原来是个波浪卷她是记得的,这头发怎么回事?
她迷迷糊糊去观察周围的光景,后知后觉地感觉不太对劲。
她感觉自己背靠着一具温热的肉体,而自己的肩头正在被一双手轻柔的按捏。
她忍了三秒才冷静下来,让自己没有暴起伤人。
“殿下……”手的主人见她睁眼,愣了愣,然后温柔地唤了一声,一张俊秀好看的脸出现在沈渺渺眼中。
“殿下莫要生气了,为了个小贱皮子,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那男子说着,亲昵又讨好地蹭了蹭她的侧脸。
忍不住了。
没这么跟人接触过的沈渺渺心里一阵恶寒,她面无表情地把人推开,声音哑哑的:“给我杯水。”
那人一愣,像是一时没想通自己怎么就突然“失宠”了,听到她后半句话,忙不迭给她倒了杯茶,然后怯怯地看着退到一边去看着她。
像只被主人抛弃的狗狗一样。
沈渺渺没看他,她接过茶杯一口气干了温热的茶水,感觉嗓子舒服了点,这才有空打量周围环境。
朱惟纱帐,美人如云,丝竹悦耳,铃铛声叮叮当当,哦豁,这是在鬼混?
刚刚那人说什么小贱皮子……
沈渺渺漫不经心一抬眼,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无他,这“小贱皮子”长得太好看但是被打的也太惨烈了。
跪在下方的人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裳,低着头只露出了一个发旋儿,天鹅颈白皙修长,他刚悄悄抬了一下头,一张精致漂亮的脸便被窥到些许。
瑞凤眼,玻璃珠一样清透的眸中压着不加掩饰的恨意与羞耻,鼻梁高挺,樱花般粉嫩的唇边沾了血迹,平添了一丝勾人的艳丽。
这人给她的感觉很熟悉,但是具体怎么个熟悉法她又说不出来。
盯着人看了一会儿,沈渺渺移开了目光。
房间里的人都以为她生气,没人敢说话。
沈渺渺不知道这群人在想什么,她还在熟悉新环境。
不远处有面模糊的铜镜,她下意识瞥了一眼。
镜子里的女人身着一身大红宫装,金丝线勾勒的花纹精致华丽,她的衣服松松垮垮掩住了春色,大片白嫩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不同于其他女孩儿小家碧玉的黛眉,镜中人凌厉的眉英气十足,丹凤眼艳丽无比,可能是刚醒,眼尾带了一点懒倦的红,不显得有多柔弱,反倒是媚的入骨,红唇微抿着,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这就是她之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