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柳家连根拔起这个选项,更不符合我的想法。”
王孟徳考虑过斩草除根,但柳家是丹徒县大户,一家几十口。
沾亲带故的算可能几百人,老弱妇孺皆有。
杀绝的话,王孟徳自问没有这种狠辣的心思。
他杀过人之后,并不觉得开心兴奋,若非必要,实在不想再沾染人命。
“诛杀柳朝威就可以了,也止于他。这样对丹徒县的影响最小,团结所有力量对抗余家。团结一切向前看,而不是纠结于过去。”
王孟徳最后取了一个中间选项。
不搞亵玩别人妻女那一套,也不搞斩尽杀绝,而是他自己做一点牺牲,说个善意的谎言,嫁祸给余家,之后再以许家取代柳家,尽快将丹徒县的事情早一点定下。
“要抓住事情的主要矛盾。”
王孟徳很冷静。
正如他不想杀人,但还是完美的执行对丁思、柳朝威的杀戮。
他有一种特殊的品质,那就是完全冷静的去做一件事。
“当下的最大威胁在余家,而我最怕的,是余家突然袭击,连个准备都没有。”
余家虽人多势众,乃是修行家族,但真论实力,掌握“炎阳之火”的王孟徳自问有一拼之力。
他最担心的是,人家杀到门口,已经做好了陷阱,而他一无所知,那就操蛋了。
实力再强也是一人,被多人围攻,下场绝不会好。
“我要用丹徒县构建一道防火墙。”
王孟徳目的清晰明确。炼气修为还没办法完全不和凡俗接触。
既然必须要接触,那就将接触的地方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下。
不能让余家将手深入距离小青山如此近的城池,更不能让余家利用丹徒县作为翘板来算计他。
“我几乎不下山,再有人来算计我,除了直接冲护山法阵这种送死的行为外,最好的方式就是通过丹徒县来设计害我。”
王孟徳默默思考:“今后,意味着丹徒县将会是名副其实的防火墙,等到许家掌握丹徒县,当许家出事,就能给我发出警告,让我知道敌人来了”
他一字一顿道:“丹徒县就是小青山的哨岗,许家就是我的哨兵。”
王孟徳不急着和余家算账,当下还是闷头大发展,好好修行。
时间站在他这边。
“若是我现在是筑基修为,一指头就能灭了余家。”
王孟徳想了又想,最后发现还是回到了最初的问题,还是要修行。
修行就是一切,有了修为他才有可能活的好,活的好就是要好好修行。
“过段时间,要下山去一趟坊市,消息如此闭塞可不行。”
他不会马上下山,要实力再提升提升,还要等等看余家对丁思之死的反应。
“安全,还是安全。凭借我的天赋,再加上破魔珠的一点帮助,我会越来越强,不必冒险。”
练功房。
复盘完毕,没发现大疏漏,王孟徳盘膝坐下,开始行功。
修行已经成为了他的肌肉记忆,刹那间,所有外界的烦扰都消失了,一种源于内心的宁静就此生出。
“糟心事放一边,我还是坚持原来的节奏,打坐练功、练习法术、猎杀魔蝠。”
运转完一个周天后,王孟徳求道之心更为的坚定了。
唯有修行能给他安全感。
丁思不强吗?实际上对方很强,然而他王孟徳更强!
自信来自于哪里?
自信不是空中阁楼,不是大言大语,自信来自于过去每一次的法术练习,来自于枯燥的一次次打坐行功,来自于斩杀的每一只魔蝠......
以后,也许会来自于斩杀的每一位敌人。
有些东西早已在日常中改变了王孟徳的心神。
王孟徳双眼清明,拿出一滚烫瓷瓶,打开瓶口,从中缓缓倒出一滴滚烫的火灵液。
控物术施展,法力包裹火灵液。
火灵液随着他的操控而渐渐从瓶内飞了出来。
火灵液粘稠无比,如烟火般灿烂,内里有星星点点的火焰似在闪烁流动,充斥一股极为爆裂的力量。
噗!
王孟徳指尖出现一团火苗,正是炎阳之火。
他又抽离火灵液的一缕能量,慢慢的融进炎阳之火。
轰!
炎阳之火似乎看到了大补之物,在王孟徳操控下,立刻将那一缕火灵液吞入其中,炼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