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是了!”朱由检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是我糊涂了!唉,那就麻烦了!”
“怎么了?”徐胜想,我都还没有说麻烦,怎么你倒先说起麻烦来了。
“诏狱建于地下,关卡重重,防备森严,即便是我们今天走出了这扇铁门,又如何能够出得到狱外去?”朱由检摇了摇头,说到。
徐胜一时没有做声。
“唉!”朱由检叹了一口气,耳听得外面惨嚎声不绝,更有大顺士兵猖狂地狞笑,只觉得心烦意乱。“自太祖于洪武十五年设置锦衣卫以来,还从未听闻过有人能从诏狱脱逃……”
“我担心的倒不是怎么逃出诏狱,”徐胜想了想,说到:“我担心的是,逃出诏狱之后,咱们应该去哪里?陛下,将这个抹在鼻腔!”
“干嘛?”朱由检拿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管状物,不明所以。
……
徐胜掏出那个网球大的黑色小球,拔掉上面的圆环,从铁栏里扔了出去。
“嗤嗤!”
黑色的小球顺着甬道滚了出去,一股淡淡的薄雾随即从地面升起。
诏狱深处地底,这种密闭环境简直是麻醉气体的最好使用场所。
不一会儿,那些惨嚎声和狞笑声都消失了。
诏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中。
“怎么会这样?他们都死了吗?”朱由检亲眼看见那一枚小球冒着白烟被扔出去的,那么小小的一个东西,竟然将这里所有人都杀死了?
“没死,他们只是暂时昏过去了而已!”徐胜说到。
这种浓缩麻醉气体炸弹只有一枚,就这样被用掉了,他心底还是蛮可惜的。
“陛下,让开一下!”徐胜对靠在门口的朱由检说到。
朱由检连忙让开。
只见徐胜从腰上拔出一柄短铳,对着门锁的位置,梆梆梆就是几枪!
手掌厚的铁皮直接被药子打穿了几个大洞,门外的铁锁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朱由检目瞪口呆!
竟然如此……简单?
……
“陛下,跟我来!”徐胜率先走出牢笼,朱由检紧随其后。
长长的甬道两边,那些人以千奇百怪地姿势倒在地上,一个个脸上的表情竟然还和他们昏迷前一样。
狞笑着的继续在狞笑,惶恐着的继续在惶恐。
朱由检看得心中发怵。
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他曾在太和殿的宝座上看见过。那时候的这些人,文采风流,侃侃而谈,彷佛整个天下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一样!
允文允武张缙彦!
与国同休朱纯臣!
国士无双魏藻德!
忠肝义胆骆养性!
……
“徐先生,等一下!”朱由检突然停下脚步,捡起墙壁上的钥匙,将那些紧锁的牢门一个个打开。
“你干嘛?”徐胜不解地望着他。
“到底是君臣一场,他们不忠,朕……不能无义!”
徐胜觉得,眼前的朱由检,和一刚开始煤山上那个朱由检,似乎有了一丝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