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齐如何，他早就已经明了。

即便他今日帮了他，事后燕齐也会说，是他自己的功劳，也定然不会是说由于有他的帮助才如此。

此前他或许是这样的人，对燕齐忠心耿耿，但直到有了读心术之后，沈淮书突然就明白了很多事情。

不过那个女子的心思，他依旧难以察觉出来。

不知不觉，就想到了凤家的那个小丫头，唇角不免上扬了些。

“果真如此吗？”燕齐咬了咬牙，突然就低着头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他低眉顺眼，好像在为驾崩的先帝感到悲哀，或许是为自己没有得到王位而感到悲哀。

皇上坐在龙位，死死盯着燕齐的反应，他由刚开始的震惊，到了现在的错愕和后悔。

这不禁让他有些惊讶，不过太傅早就和他说了皇兄的性子，他最为多面，现如今看到的，或许并不是他原本心中的思绪。

说不定他现如今，正想着如何将他从主位上拉下来，以方便自己后续坐上来。

想到这里，皇上立刻收回了对燕齐的怜悯思绪，抬手突然就命令起来。

“父皇生前与朕说了很多，走时想见一见皇兄，然皇兄却在那围猎场，与众多公子一同嬉笑围猎，这——成何体统？！”

此话一出，下面的大臣们，立刻露出了些许鄙夷地眼神。

在他们看来，百善孝为先。

燕齐这般的不讲孝道，很显然在他们心中，是万万不可能成为储君的。

有些人现如今想想，幸好现如今反悔，还来得及。

不然后续酿成大祸，他们可担待不起责任。

之前本该是准备替燕齐说话的大臣们，现如今一个个都当起了缩头乌龟，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甚至察觉到燕齐的眼神之后，依旧冷着脸别过头去，躲了他的眼神。

燕齐咬了咬牙，紧绷着嘴，似乎气得不轻，他突然笑了起来，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啊——好啊，好的很！”

话音落下，他将神色调节，直接朝着龙位上的皇帝跪了下去，膝盖重重磕在地上的声音，让周围的人都不禁惊讶了一把。

这可是高高在上的前太子殿下，竟然朝着皇帝，自己的皇弟，跪了下来。

旁人一片唏嘘，当然，更多的，还是对他行为的指责。

若不是他自己造成现在的局面，说不定也不至于要这么做了。

仔细想想，还真是活该！

身边的话语议论，燕齐听的真切，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立刻就记住了所有人的脸。

随即他看向皇帝，话语有些坚定，“皇上说的是，但臣想要将功补过，望皇上成全。”

“将功补过？你哪来的功？”

皇帝一声冷笑，果真是强弩之末了，现如今还想如何挣扎一下吗？

“臣——”

燕齐拱手，本想说出自己的功劳，但仔细想想，他却仍然有些顿住了，自己好像——并没有任何的功劳！！

他想了很久，旁边的人也没有催他，只是眼神看过来愈发的鄙夷起来了。

真是一出笑话——

“臣请愿，去昭国当质子！”

燕齐像是突然豁出去了一般，直接就说出来这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