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州兵马全军出动,在城内大肆搜查。
短短两个时辰之内,大半个潞州城被弄得鸡飞狗跳。
但潞州城实在太大了,两万人马搜了这么久,依旧没找到刺客的下落。
那个女刺客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踪迹。
司马德昭忧心如焚,
钦差被刺杀,而且还是在他府中遇刺,
抓不到刺客,他全家会被满门抄斩。
事到如今,司马德昭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没抓到刺客之前,王公公被刺杀的消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亲眼目睹王公公被刺杀过程的没几个人,
其他人还好说,稍微吓唬一下,谁也不敢乱说,
至于钦差王公公的随从,司马德昭在第一时间已经派人严密监视,软禁在馆驿中,不得离开半步。
负责监禁王公公随从的将官告诉他们,城里正在闹刺客,为了钦差大人的安全,司马将军把王公公留在府中保护,他们是来保护他们的。
王公公的随从大为感激,深感司马将军的大恩大德,非常配合的在錧驿待着,谁也不敢出来。
这些人都好控制,但潞州刺史郭思钦郭大人,是司马德昭的顶头司,司马德昭是受他节制的。
所以,这件事必须与郭大人达成共识,才能争取时间。
司马德昭出来的时候,已经派人将郭思钦等人看守在大厅里了,
理由是保护各位大人的安全。
司马德昭吩咐手下带军的统领,继续严密搜查,他率领一队亲兵护卫,急速返回府中。
将军府正厅内,王公公的尸体被抬到一块木板,用一床锦被盖了起来。
郭大人及下属主簿毛钧等几人坐在桌前的椅子,他们惊魂稍定,正打算离开这里回府。
副将董其昌说:郭大人现在出去很不安全,要等司马大人擒住刺客之后,才可以离开。
郭思钦看着院子外站着的一排排士兵,这哪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分明是将他们全部软禁了!
这个司马德昭想干什么?
郭思钦沉吟片刻,冷眼看着手按腰刀的董其昌,“董将军,王公公遇刺大家都脱不了干系,司马将军命你扣押本官,有谋反的嫌疑,难道你要与他一起造反不成?”
董其昌微微一笑,“郭大人言重了,末将官小卑微,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造反啊?司马将军对皇忠心耿耿,又是末将的司,末将抗命不遵才是谋反之罪呢!”
郭思钦道:“就算司马德昭抓住了刺客,王公公之死他也难辞其咎,早晚要被革职查办,董将军才干不在司马德昭之下,本官与柱国宇文将军交厚,只要你放本官回府,本官帮你在宇文将军面前美言几句,这兵马司将军府将来由你坐镇,你看如何?”
董其昌笑道:“承蒙郭大人抬爱,恕末将难以从命,一切等司马将军回来再说。”
任凭郭思钦磨破了嘴皮子,董其昌也不为所动。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铿锵的甲胄声,司马德昭全身盔甲,手按宝剑,昂首阔步走进大厅。
董其昌抱拳躬身,“将军!”
司马德昭扫视一眼,郭大人一群同僚都在,那两箱黄金也还在厅内,他对董其昌点了点头,“董将军辛苦了。”
董其昌垂手道:“卑职份内之事,谈不辛苦。”
郭思钦揽须道:“司马将军,刺客抓到了吗?”
看司马德昭的表情就知道,刺客还没抓到,
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
司马德昭冷笑道:“本将军差点就将她击毙,谁知刺客还有同伙,刺客又被劫走了,不过,她飞不出潞州城外,本将军早晚会抓到她。”
郭思钦道:“难道司马将军一日抓不到刺客,就不放我们出府吗?”
司马德昭道:“在刺客没有被抓之前,郭大人回府不太安全,麻烦诸位大人在这里暂时委屈一下,本将军才能保证各位大人的安全。”
郭思钦冷笑,“司马将军,明人不说暗话,你是怕王公公被刺的消息传出去吧?”
司马德昭淡淡道:“任凭大人怎样猜测,本将军不做解释。”
郭思钦冷笑,“钦差在司马将军府遇刺,你我都脱不了干系,不过司马将军如此对待本官,就算刺客抓到了,你难道还想脱罪不成?”
这句话正戳到司马德昭的痛处,他就是为此事极为纠结。
潞州刺史乃是朝廷从二品大员,私自囚禁形同谋反。
排除王公公被杀一事,这一条也够司马德昭受的。
司马德昭权衡利弊,一时难以取舍,下意识的问道:“郭大人有何良策?”
郭思钦道:“王公公被刺,实属意外,这件事只有一人能在皇面前进言,保住你我二人的性命。”
“谁?”
司马德昭激动的声音都颤抖了,
但凡还有一线机会,他也不会铤而走险。
郭思钦道:“柱国右诩卫大将军宇文将军与本官交情匪浅,本官去求宇文将军在皇面前求情,这件事绝对能够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