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后背的刀伤还在流血,
他感觉浑身的气力在飞快流逝。
刀架在薛本全的脖子,他才能镇住徐达等人,
如果放开这狗官,他绝对走不出这里。
他如果一死,魏小姐最终还会落在彭武手里,
杜飞已经隐约猜到,也许彭武真的是江夏水师旗牌官,是个统御水军的将军,
彭武垂涎魏家的财产,扮做响马强盗绑架魏小姐,敲诈魏铭全的银子。
这种事一旦东窗事发,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所以,就算魏铭全出了赎金,魏小姐也难逃一死,
彭武拿了银子也不会放人,会杀人灭口的。
权衡利弊,薛本全决不能放。
杜飞冷冷看着彭武,“这小丫头与我素昧平生,你杀她我也不会放过这狗官,这狗官一死,县衙这帮人一定会受牵连,不信你就试试!”
主官身死,下属难辞其咎,一定会受牵连,这是人人都懂的道理。
徐达立即道:“彭兄,且慢动手!放他们走,只要保住薛大人,这贼人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兄弟一定陪你抓他回来!”
彭武摇头,“徐达贤弟,你有所不知,这贼子太狡猾了,手段又厉害,错过了今日,你我合力都不一定能拿下他,他敢杀薛大人,我们将他乱刀斩成肉酱,给薛大人报仇就是!”
他言下之意,根本不在乎薛本全的死活。
徐达当场变了脸色,手中钢刀突然一伸,锋利的刀尖一下抵在彭武的咽喉,冷声道:“这儿不是江夏水师督府,彭兄,我劝你还是放下刀为好!”
其余四名衙役见捕头都动刀了,立即俯身捡起钢刀,围住了彭武!
朋友虽好,但牵涉到切身利益,瞬间拔刀相向。
彭武瞪视徐达良久,
锋锐的刀尖在他咽喉处纹丝不动,
徐达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坚决。
彭武架在魏小姐脖子的钢刀慢慢垂下,扔在了地。
杜飞向女孩招手,“慢慢走过来。”
女孩死里逃生,小脸刷白,向杜飞走过去。
杜飞刀锋一拖,薛本全只觉咽喉处冷气侵入肌肤,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大人,麻烦你送我们出去,只要我们安全了,我就放你回来。”
薛本全颤抖着走下台阶,“都退开,别惹恼了大王,谁也不许动!”
看来,薛大人认定杜飞是响马了。
如果不是响马强盗,怎么会如此凶狠?
杜飞根本不分辨,这样的情形,说什么都是徒劳,
先脱身才是策。
徐达的钢刀仍旧指着彭武的咽喉,
四名衙役和倒在地受伤的同伴全都后退,
他们眼睁睁看着杜飞押着薛本全走出院子,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杜飞持刀押着薛本全从后衙角门出来,后面的人没跟出来,
魏小姐紧紧跟在他身后,一步也不敢落下。
街道行人寥寥,
杜飞刀尖顶住薛本全后心,匆忙走去,
走了没多远,一个老者与他们交错而过,浑浊的双眼看着走在最前面的薛本全,
薛本全一身官袍,模样却十分狼狈,
老者不由驻足,奇怪的看着这位官老爷。
等薛本全走过去,老者才看清后面顶着一把钢刀,顿时吓得一哆嗦,啊的一声惊叫,
惊叫声立即惊动了路人,纷纷注目,
这些普通百姓惊恐莫名,
他们从没见过这么大胆的人,
大白天劫持县太爷!
但令他们更惊恐的还在后面,
杜飞突然倒转刀柄,照薛本全后脑狠狠一击,
噗!
薛本全一声不吭,昏晕倒地。
杜飞二话不说,抓住魏小姐的小手,牵着她快步走进街边一座宅院的大门,身影很快消失在行人的视线中。
行人还没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徐达带着几个衙役从后衙角门出来,一阵风跑了过来,
两名衙役急忙搀起倒在地的薛本全,
其中一人伸手试探薛大人的脉搏,“徐头,大人被打晕了。”
徐达咬牙切齿,“那贼人受伤,一定没走远,给我召集人手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