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么?”,男子冷酷的话语似乎并没有让鸣人感到任何不适,他只是独自收起那些纸钞,再慢慢放进何包里,途中也未曾看过这人一眼,仿佛在这里的人并不存在一般,这种漠视,让男子感到一阵恼怒。
男子快步上前,抓住了鸣人的衣领,将他整个身体拎起,双目死盯着鸣人,怒声道:“你知道你的父亲是谁吗?你做这种事简直就是在败坏他的声誉。”
男子说着便准备狠狠的朝着鸣人的脸颊打去,他的拳头刚刚举起便被人抓住,他转头看去正好撞上一张苍老的面孔,这张面孔正带着温柔的笑意,冲鸣人摇了摇手,假装的很慈祥,“小鸣人哟,没钱了可以问爷爷要呢。”
“三代目。”,卡卡西轻呼一声,看向了这名面孔苍老的老者,只见后者挥了挥示意他离开,无奈下也只能冷着脸离去,临走时回头扫过鸣人一眼,眸子里又闪过复杂的神情。
袁飞日斩此时心中也非常复杂,他看向自己身旁的鸣人,脸上撑起一抹笑意,用手薅了薅少年的头发,遂从怀中摸出了几张纸钞递给少年,说道:“小鸣人哟,下次没有钱用了一定要跟爷爷说哟。”
“知道了老头子。”,接过钱币,慢悠悠的送进何包里,少年又从新坐回那张矮板凳上,望着络绎的行人陷入沉默寡言里。
袁飞日斩摇了摇头,他发觉自己已逐渐看不清这小子心里的想法了,他只能在心中感叹一句:“水门呀,你这儿子可比我家那小子难管多了...”
待老者离开,鸣人才从口袋里摸出了三枚钱币,他循环往复掷了六次,终于组成了一处卦象。
“小过卦,有志难伸、龙困浅滩嘛。”,鸣人淡淡一笑,又将三枚钱币放回原来的地方,然后继续坐在那里。
时间飞逝,已是晌午,正当鸣人想要收摊回家时,自一旁的巷子里走出个少年,这人身着一件练功服,长长的头发披在脑后,可奇怪的是,他的一双眼眸竟是纯白色的,看起来十分诡异。
“给我算一算。”,这少年冷着脸,摸出钞票之后便双手抱胸,一副生人莫进的样子,看的鸣人不由得一怔,随后他反应过来,将钱财收起来,摸出三枚钱币复制了六次,组了一个卦象。
“归妹卦。”,看着眼前的卦象,鸣人的脸庞微微变化,一改之前的懒散模样,他皱着眉头,心里暗忖:“大凶之兆,这家伙...”
“你问何事?财运还是其他?”
“姑且算是家事吧?”,少年思索一阵子后,才缓缓说道。
“......”,听了这话,鸣人嘴角抽搐一下,急忙从身上掏出个铅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一句话交付给少年,“待我走后,你再打开。”,此话说完,便急匆匆的收拾好东西,逃也似的跑远了。
目送着鸣人离去,少年喃喃自语,“认清现实吧,命运什么的,没办法改变的。”,他也未曾打开那张白纸看过,只是一把塞进衣兜里,突兀的笑笑,似乎被自己这番行径逗乐了一般。
少年兜兜转转来到一处巨大的宅院门外,轻声叩响了房门。
“我回来了,父亲。”,看见庭院中跪坐着的中年男子,少年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轻声叫唤道。
男子原本似乎处于沉思之中,被少年的叫喊声惊醒,抬首看去,看见少年正站在自己身前,脸上露出一丝欣慰,“是宁次呀,今天回来这么早嘛?”,男子站起身,拍了拍裤腿。
“嗯。”,少年点了点头,“再过几日就是父亲你的寿诞了,最近家里一定很忙,我每日早些回家,也能帮上一些忙。”
少年的话令中年男子一愣,他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望向少年的眼神中似乎有无尽歉意,但却隐藏的极为深邃不被少年所察觉。
片刻后,男子突然开口:“以后照顾好自己。”,少年一愣,不解的看着男子,似乎想问出口,但最终他还是忍耐住了,只是点了点头。
“我走了,宁次,你好好休息吧。”,男子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屋内走去,留给少年一个背影。
看着男子消失在庭院的身影,少年微眯着的眼睛里流出了一丝疑惑,父亲...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第二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口照射在少年脸上,将他从睡梦中惊醒,顶着早晨的冷风哆哆嗦嗦穿好衣服,跨过大厅少年经直推开了书房的木门,临进门前叫喊了句,“父亲。”
然而无人回答,宁静的房间中透露着一丝诡异,屋外的冷风呼啦啦的灌进来,害的少年不由得裹紧了衣服,他一脚踏进屋子,顿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他脸上不由得一凝,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他心里一慌,快速的踏进正厅。
迎面见到了一个人。
昨日的男人此时正端端正正坐在茶几后,他的脑袋低垂着,右手垂在地上,紧紧攥着一把早已被鲜血染红的短刀,而男人的脖颈处,一道狰狞的刀口已经发紫,看样子似是自杀。
少年呆愣着看着眼前的一切,甚至于下人发现中男人自杀后的尖叫声也未曾将他吵醒。
他就那般呆愣的站着,木然的看着惊慌失措的下人。
又木然的看着宗家来人收拾男人的遗骸,再到木然的被下人拉到灵堂。
在一片超灵诵经之声中,终于回了神,发出了一声怪异的怒吼,吓得灵堂里的人一跳,那样子像是见了一只活脱脱的怪物。
他大力的推开周遭试图阻拦他的守灵人,而后疯疯癫癫的跑回了那处庭院里,于昨日脱下的脏衣颤颤巍巍的翻出那张皱巴的白纸,白纸上被人用铅笔工整写着一句话。
【归妹卦,大凶,多事之秋,恐家门不幸】
少年看着那一行字,眼里打转的泪水终于忍耐不住,似是江水般决堤而出,少年愤怒的将那白纸撕得粉碎。
“为了所谓的宗家,你两年前抛弃了母亲,而今天又抛弃了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少年痛哭流涕,他蹲下身抱着自己的双膝痛苦的哀嚎,似乎这般才会将心中的悲伤与委屈释放出来一般。
哭够了之后,少年擦干净了自己脸上的泪水,一把撩起头发露出额头前的印记,小手用力的将额头抓出几道血痕,咬着牙喃喃道,“父亲,难道我们的命运从生下来那刻,便已经注定了吗?为了宗家......”,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少年脸上滚落,打湿了他的衣襟,“可是...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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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床上爬起,鸣人伸了伸懒腰,他抬头看着一眼时钟,以至晌午。最近几日越发觉得自己的精神较以往活泼许多,甚至胃口也比以前大了不少。
草草吃过午饭,他翻出荷包中所有的钱币出来,却发现仍旧不够拿来购买药材。
前几日自图书馆里翻出一篇名曰《观盘古以力开天篇》的书籍,其中竟夹杂着几篇为修行打基础的功法,除了每日的基本功,还要采用大量的药材以蕴养身体,这可把鸣人看的直头疼,作为一个穷得叮当响的穷光蛋,每日的药浴对他而言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难怪书上说,修道财侣法地一样缺一不可,这没钱还真不行。”,鸣人叹了口气。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漩涡鸣人是否住在这里?”,门外传来一名男人的询问声。
“谁呀?”,鸣人连忙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只见昨日见过一面的少年正站在他的面前,唯一不同的是,今日的衣服脏乱不堪,细闻之下能闻到其身上散发的淡淡血腥臭味。
少年闻声抬头看了鸣人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彩,不等鸣人邀请,自行走入了屋子里,看着桌面上吃过早饭尚未来得及收拾的餐具,和一旁点数完的钱币,他若有所思。
“你很缺钱吗?我给你钱,你教我算命如何。”,少年走到椅子前坐下,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