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外面是族长派来的仆人,说是请你过去一叙。”
听到是族长丁丰派来的人,丁毅脸上一愣,他看了看李平,确定自己没听错后,起身走出屋外,只见一侍女正提着灯笼站在院中。
那仆人见到他,恭敬行了一礼,又提出自己的来意。
丁毅挑了挑眉,现在怕是已经过了戌时,大部分的人都酒足饭饱,差不多准备睡觉了。丁丰这个时间遣奴仆来找他,难道是有什么急事?
“族长深夜召见,是有什么事吗?”
“奴婢不知,只是奉命来请郎君而已。”
丁毅点点头,也没期望能从一仆人身上打听点什么,侍女能来到他这个小院,想必丁冲那边也是知道的。既然如此,便去会会这个族长,看他究竟想干嘛。
心里这么想着,道了一身要更衣便回了屋,在李平的服侍下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腰间依旧别着那把佩剑。将自己仪表整理妥当后,这才跟着侍女出了小院。
那侍女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微微弯腰,一路趋行。丁毅则努力回想起对丁丰这个人的了解,丁氏一族的现族长,年近五旬,曾出仕为一县县令,后辞官回家,是和丁宫同一支的人。
丁宫历任太守,交州刺史等职,现在应该担任朝廷的光禄勋卿,掌控宫廷守卫,属九卿之一。就算他现在没有掌握那部分军权,地位也是非常显耀的,这也是丁丰可以做族长的原因之一。
不过丁宫这个人品行不好,想必也很贪财,董卓进京后为了掌控朝政,废除刘辩时,丁宫是帮董卓说话的,并首先表态拥护废除刘辩。
“到了,郎君。”
一声软糯悦耳的声音在前面响起,丁毅回过神来,见有壮仆手持木棍守门,才知道已经到了。
很快,那壮仆又走了出来,示意丁毅可以进屋。丁毅这才上前推开屋门,顿时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屋里显然刚烧过炭,暖和的很,只见主位上坐着一人,两鬓斑白,但瘦削的脸上两只眼睛却炯炯有神,正是丁丰本人。他的左手边还站着一人,年纪与其相仿,想来是他的贴身近仆。
“丁毅见过家主。”丁毅作揖,态度恭敬有加。
丁丰认真打量起这个不大熟悉的后辈,见他身长近八尺,魁杰有雄姿,眉目疏朗有容仪,虽未及冠,但面有静色,双眼湛湛有神,心中都不由暗暗赞叹,好一个容貌不凡的郎儿。
“恩,这么晚找你来,是有几句话想问问你,坐下吧。”丁丰抬了抬手,示意他入座。
见丁毅落座也是礼数周到后,丁丰心中很是满意,不由轻轻颔首。
“细数过往,这应该是我第三次见你,上次见你时,你大父还在人世,我和他也算好友……”
“唉,你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不是老夫信不过你,实在是过于惊人。”
讲到这,丁丰顿了顿,想看看丁毅会有什么反应,没想到后者直接给了他一个惊吓。
“此乃大父生前随身佩剑,家主一观便知。”
见丁毅只是双手捧剑,丁丰老脸一红,这才又坐直了身,站在一旁的丁高也是松了口气,上前接过佩剑,交到了丁丰手上。
“锵!”
丁丰哪里有心思细看,只是装模作样看了会后,看向丁毅:“此剑多有破口,不堪重用,你却能时时带在身上,足见你的孝心,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