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秀水青山,周围是苍翠如屏的高山绿枝,脚下是清澈的浅河,鸟啼声声清脆,美丽的格桑花就点缀在这世外山林中。
而这如画的美景里,同样相貌出众的两个人相拥在一起。一番真心刨付后,松动的不只是心底里的那道城防,还有晨元眼眶里闪闪欲落的水光。
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说起哄人的话会这么没完没了。
没有什么加以修饰的美词,更是一言一语把她所有弱点和伪装全部揭了出来。
可她却不觉得讨厌。
过了好一会儿,晨元觉得自己仰着的脖子都僵了,就在他怀里推了推,卫榕跟耍赖一样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乖,再老实的让我抱一会儿。”
晨元心神荡漾,脑子里有股冲动想学他去拍拍后背,但最后抬起来的手改为抓上他两边的衣服。她拽了拽,声音难为情:“行了啊,别没完没了的,再磨蹭太阳都下班了。”
“那我们以后再抱,不,晚上回宿舍就抱!”卫榕在她头顶上一顿磨蹭,一个劲问行不行,让不让抱。
跟妖精一样,把晨元磨得一阵意乱浮躁:“啊抱抱抱!”
真怀疑两人拿错剧本了!
某人很开心,开心的表现就是背起晨元噔噔噔地过了桥,过了桥都不打算放下,像吃了药一样,一股子劲使不完,一口气背着她走了半个小时的路。
从最开始的劝说,最后晨元不吭声地趴在他背上,感受着掌心下蒸腾的温度,在他看不见里,她眼里偷偷放进了温柔笑意。
他的兴奋来源于哪,她明白的。
上午,十点之前终于来到了阿皮他们的村子,被群树绿植包围的村落很整洁,房子的构建都是那种石木建筑,就是以木为内框架,外围护墙的结构是天然石块和黏土作材料砌筑而成的。再看着好点的房子,就是那种崩康井干式全木建筑,防震安全又保暖。
看着极具民族特色。
晨元不懂的,卫榕却能一路给她介绍过来。大凉州是一个民族很多的地方,汉、彝、蒙、纳XZ、傣等将近30个民族之多,而在水洛乡山村生活超过三代以上的多是汉彝回...七个民族。
进了村的路好走,是用碎石板拼砌的路,阴雨天气也不怕泥泞难走。两人一路问去吉里里皮的家里,俊男靓女的组合让村里人好奇的围观,像他们这种不是旅行经过又洋气漂亮的人,还是很少见的,一看就是城里人!
屁股后头一群孩子跟着他们来到阿皮的家。
阿皮穿着一身干活的破衣服,听到动静从鸡圈里走出来,就看到晨元老师和阿榕哥哥站在他家院墙外!
“老师,阿榕哥。”他惊到了。
屋里阿皮爷爷在窗户口问:“阿皮谁来了,先请人进屋里坐。”
“唉!”阿皮领人进屋。
几间土屋子家具少又屋梁矮,本来白天都不显亮堂,卫榕这大高个一进来显得小屋里更挤更暗了。
再低头看自己一身的脏土和难闻的鸡屎味,黑乎乎的脸上就疑现红晕。
阿皮的爷爷六十多岁,在炕上躺着这几年被病魔折磨得像个垂暮老人,骨瘦如柴,脸上手上生着老年斑,浑浊的眼球看他们的时候都不太活动。
“我爷爷的眼睛有点毛病,看不清人,耳朵也不好,大点声他才能听得见。”然后趴在爷爷耳朵上大声说:“爷爷我们老师来了,还有一个大哥哥,他们来看望你的!”
爷爷手从耳朵上放下来,欢喜地招呼两前的两个人影坐下:“哎呦,阿皮老师快坐下,都坐下。”
“爷爷您别忙,我们都在这。”
晨元坐下之时连忙握住老人伸过来的手,五月天里老人还穿着冬天的棉袄,里里外外裹了好几层,可手还是冰凉冰凉的。
捏了捏老人的胳膊,感受到手下的厚度,晨元皱眉:“阿皮爷爷你平日可按时吃药吗?去医院系统的检查过吗?”
阿皮爷爷拢着耳朵听了两遍才听清:“咳费那钱干嘛,人老了都得死,上了年纪的病治不了的,留那钱还要给阿皮小妹上学生活呢。”
“可是您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阿皮兄妹还小,您在,就是他们的主心骨...”
农村睡的就是那种能烧火的土砖炕,炕沿有截封边的老竹筒,炕上铺一层薄薄的炕被,老人睡得被褥也是常年铺在那一个位置上,因为不能下炕,不好洗澡,屋里的味道就是老人身上的味道。
但此刻,卫榕瞧着那个有轻微洁癖又光鲜亮丽的大明星,坐在这最穷困的农家屋里,没有一点不适应的样子,目光就一时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身上总是带着矛盾的大明星,怪个让人喜欢的。
晨元和老人聊了几句,阿皮就端着一盘西瓜进来了,后头跟着一个瘦瘦小小眼睛却很大的小女孩。看到家里来了两个漂亮的陌生人,很是眼生地躲在哥哥身后。
“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卫榕就站在旁边,欠欠地伸手胡噜人家小丫头的头,把人家扎好的小辫子都呼噜炸毛了。
小丫头温驯:“我叫小美。”
“听你哥哥说外面的鸡都是小美喂的,你这么厉害的吗,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好!”小美看了哥哥一眼,乖乖地让漂亮哥哥牵走了,到了院子还能听到两人一问一答特别和谐的声音。
屋内,老爷子的心思也转了很多圈,以为是孙子学习不好老师找家里来了,紧张地询问孙子的在校情况
晨元来了解学生的家庭情况,开始是有取材的意思,来到这里看到阿皮家的真实情况,那份为了电影取材的想法便早淡了。
直到从阿皮家离开,心里久久都有些不平静。
看到了爷孙三人的生活和条件,也亲眼看到五岁的小女孩会烧火会踩着小凳子站在锅台上炒菜,还能给爷爷喂水喂饭,听说那院里的鸡鹅都是兄妹俩喂的。阿皮上学不在家,拌鸡食就会落在小美的身上。
从阿皮家出来后,晨元终于明白了丁老师给地址的那日,脸上出现的犹豫是什么意思,卫榕也问过她有收获吗。
这些深意...现在想想,他骂得那句“真膨胀”,也是一点都没有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