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谨之后回他的宫殿，守了元卿卿一整夜。

元卿卿睡梦中也很不安稳，口中是不是蹦出“赫连谨”“你走开”等字眼。

他阴郁了眉眼，却又纠结，最终化为一声沉郁的叹息。

即便她背叛他，伤害他，他终究是对她不忍心。

他情愿她唤他一声“阿冷”，也许他能更快忘记那些怨恨，很快就妥协了。

他去上早朝的时候，元卿卿仍然没有醒，她被用轿子送回了她的寝宫。

等赫连谨下朝的时候，谢雪瑶宫里的人来请他，赫连谨处理完一些奏折便去了谢雪瑶的皇后宫殿里用午膳。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压抑，谁也没先开口，谢雪瑶小半碗米饭吃了许久。

最终，还是她忍耐不住给赫连谨夹了一块茄子，顺便状若不经意提起：“请说阿谨你赐死了李贵嫔还有废黜了郑贵妃，将她永远圈禁在自己宫殿，无召不能出？”

赫连谨坦率承认：“是。”

“阿谨，我……”

赫连谨微沉了声音，打断她的解释：“皇后，现在我们已经转换关系，不若之前在府邸中了，你要时刻谨记自己的皇后身份，不要失了礼仪。”

谢雪瑶脸色一变。

随即赫连谨又缓和了语气：“我知道元卿卿被人欺负之事与你无关，不是你指使的，你不用自责。”

是与她无关，可是郑贵妃是为了讨好她，才指使李贵嫔去对付元卿卿。

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在他心里落下一道刻痕。

他要她谨记自己身份，从来不亲昵唤她“雪瑶”或者“瑶儿”，也不许自己唤他“阿谨”，可他为何又不唤元卿卿作“宸贵妃”？

终究，她还是没办法走进他的心里。

真的很不甘心啊！

提到这件事，赫连谨似没了胃口吃饭，抹抹嘴就要走了。

谢雪瑶也没有挽留，挽留太多次，仍旧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她已经累了。

她放下了筷子，在赫连谨即将踏出她的宫殿门，对着他的背影，幽幽道：“阿谨，若是元卿卿没有那么对你，是不是皇后之位就是她的？”

赫连谨身形一顿，只是片刻，他声音狠绝：“可惜没有如果。”

没办法改写历史，他也不再容许自己沉湎过去，而不敢面对元卿卿，不敢对她用狠了。

“阿冷……”谢雪瑶突然又用以前元卿卿给他取的名字，喊了他一声。

可她一再试探却激怒了赫连谨，他回过头，凶狠瞪着他：“不许再提起这个名字。”

说罢，他头也不回离开。

春蕊在赫连谨走后，提着裙摆飞快奔了进来。

谢雪瑶坐跪在小榻上，已经泪流满面。

春蕊走近她身边，心疼喊了声：“娘娘。”

谢雪瑶没有回应她，又是两行泪流下。

春蕊忍不住抱住了她，她知道她哭。

“皇后娘娘，你要是真的不甘心，怕皇上被三小姐抢走，你就做点什么吧！”

她自认为，即便赫连谨对元卿卿还残留着情意，她也是比不上已经贵为皇后的谢雪瑶了。

即便皇上对皇后没有情意，在最艰难的时候，是皇后和皇上相互扶持，陪着他踏过荆棘，走过薄冰，才有了今日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