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染是元卿卿的未婚夫,秋香也不提防他,心大地说:“小姐让奴婢拿去扔了,可能是嫌弃这床被子脏了。”
那块沾染血迹的地方就露在外面,明晃晃的,被齐墨染看到了。
他以为是元卿卿身上出的血流到了被子上,担忧地说:“卿卿又受伤了?”
“不是,是阿冷。昨天他在狩猎场受了伤,二公子把他送出来,昨晚他是在小姐床榻上睡的,这被子上沾染的血迹是他的。”
齐墨染听到了自己的心裂开的声音。
卿卿对他如此冷淡,可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姐竟让阿冷一个下人睡她的床。
她知不知道一旦这件事传了出去,她的名声就毀了!
心痛如刀绞,可他顾着元卿卿的名声还不得不厉声警告秋香:“这件事不准在外宣扬,无论是谁,也一个字都不准再提起。”
“是,齐世子。”
秋香被他严厉的面色骇到,忙应了声。
“快拿去扔了吧!”齐墨染瞧着这床被褥也着实碍眼。
“奴婢告退。”
秋香快步离开,齐墨染站在元卿卿营帐外面望了一会,愣是没有勇气让候在外面的婢女去请示元卿卿。
不用想,元卿卿一定拒绝见他。
齐墨染心情沉郁地回到自己的营帐,刚坐下,贴身护卫就给他奉了一盏茶。
“世子,请喝茶。”
齐墨染看了一眼热气腾腾的茶水,却没心情喝。
他满脑子都是赫连谨躺在元卿卿床上的画面。
护卫见他不喝茶水,斟酌了一下,向他禀报正事:“世子,您让属下去查那两枚小暗器的底细,现下已经有着落了。”
齐墨染微微挑了下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暗器并非来自楚国,而是东琅国,这是东琅学武之人惯使的一种暗器。”
齐墨染冷寂的眸光慢慢幽寒起来。
如果狩猎场混入了东琅国的奸细,那黑熊伤人事件没准就与这奸细有关。
东琅虽然目前对西凉还是臣服的状况,可东琅人骨子里野性难驯,他们是不会甘心一直屈居人下的。
这也是皇帝为什么要在东琅国送本朝太子来西凉当质子的路途中暗下毒手的原因。
东琅太子赫连寒奇谋睿智,果敢狠辣,名声远扬,要是等他继任皇位,东琅的威胁就更大了。
齐墨染暗暗吩咐下属:“此事不要张扬,暗中查探到底谁身上还有这种暗器,若有,他便是东琅国潜伏在西凉的奸细。”
“是,世子。”
第二日摘得狩猎桂冠的依旧是柳廉辰,他蝉联了两届冠军,这第三日摘得桂冠的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赢了。
第三日结果出来,没想到还是他摘了桂冠,能连赢三日,实力不容小觑。
皇帝爱惜人才,当即豪爽地让他说出自己的心愿。
柳廉辰没有自矜,说出了自己想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的愿望。
皇帝直接给他封了个正四品通政司副使。
柳家一片欢腾喜庆,这皇帝直接封大官,无异于中了个状元。
光宗耀祖,长门楣的事,柳家人能不开心吗?以后在京中行走,柳家人也更有了一分底气。
元琅琅手里的帕子都快给她扯断了。
在人前她尚可压抑住情绪,可是到了人后,她就完全没办法克制自己的躁怒了。
“嬷嬷,这柳廉辰被皇帝赐了四品官,身价水涨船高,京中那些女子此后恐怕都要上赶着巴结,要嫁于他,我不能再等了。”
这柳廉辰也到了年纪订亲,她真怕柳家老太爷借此机会攀个高枝,让柳廉辰和哪位高门贵女结亲了。
嬷嬷轻轻叹了口气,柳廉辰对四小姐的无意她看在眼里,可四小姐不肯死心,非要强求这一段没有结果的姻缘,她劝不得,也只能叹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