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周,青州。
亥时,泗水河畔,夜雨初停。
“咳…咳…咳咳”,徐子归从河边水滩里踉跄起身,用力咳出喉间的泥沙,衣物紧贴身上,浑身湿漉漉。
此刻只记得喝酒喝醉了,头脑昏沉。
难道自己撒酒疯,跑到饭馆对面公园的河边洗澡去了?
得尽快找个有灯的地方。这黑灯瞎火的,想问个路都没人,手机也落在饭馆了。
“轰隆…轰隆…”,突然雷鸣般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深夜,这声音像是电影里大匹马队疾驰而来。
徐子归摸着黑,小心翼翼地循声而去。
大约走了百步距离后,看到前方微弱的光亮,从密林里透出。
“哒哒…哒哒…”,片刻后,却真是一列马队向自己走来。
为首一人身披蓑衣,着古代官差服饰,手持火把,腰跨长刀,骑在马背上。
身后二三十名衙役组成的长队,也是每人手持火把,神情紧张肃穆。
“你是何人?可是本地村民?深夜在此做甚?”为首官差拿着火把照向自己脸前,冷硬地问道。
……
看到这般景象,徐子归心头茫然,随即陷入苦思。
这终极哲学三问该是我问自己吧?
几息过后,见徐子归半天没有言语,官差换了语气,努力让自己表情变得柔和。
“小哥,你别害怕,我且问你,你可曾在这河边见过妖物?”
“不曾…”徐子归下意识答到。
“小哥可是这附近人家?近日这山里河边可曾有异事发生…唉…快来人把他扶着。”
在眼前怪异的场景刺激下,大量信息汇入脑海,徐子归一阵眩晕,昏倒在地。
官差下马而来,弯腰食指探向鼻间,“气息顺畅,没有大碍。此人深夜在此徘徊甚是可疑,来,你二人先把他双手双脚绑了,抬着他跟上。”
官差指挥道,“其他人继续搜寻。”
雨后的夜色依旧阴沉黑暗,只有火把将这列长队和河面映得通红,队伍中,简易的担架抬着徐子归跟随队伍快步而行。
我这是穿越了…?
半刻后,徐子归已是清醒。消化梳理着刚刚得到的信息。
徐子归,尚未及冠,未曾婚配。从小在老爹的教导下也练得一些拳脚功夫,身体底子极为不错。
老爹徐方,行伍出身,而立之年解甲归田。靠着多年行军积攒的银两,置下几亩良田,之后便娶妻生子。
母亲体弱,前些年,在一场寒潮中感染风寒,没能抗过去。
妖物?老爹曾给自己讲过,北方有妖族。巫狄、犬戎两国勾连妖族。
秋收时节一到,便会侵扰新周北方边境,掠夺大周物资和女人。
从原主人记忆中得知,大概是亥时初刻自己起夜方便。
刚到茅厕,裤子还没解开,忽地一阵阴风袭来,就失去意识了。
再次醒来,自己已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了。这是被妖物夺舍后又被弃尸河边了吧。
嗯?
那泡尿没撒?
那为什么我现在不想…嗯…方便?
由于双手被敷,徐子归奋力地在担架上动来动去。想用鼻子凑近裆部,闻闻双股之间有没有怪味。
他是一个爱干净的人。最近一次尿裤子可以追溯到…嗯…可能是一个小时前酒后…好像没有控制住…
唉…你我皆是命苦之人啊。
我从小在福利院生活,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照顾我长大的老师阿姨们也该伤心一阵子了。
大学毕业,跟着一位学长做了私家侦探。刚刚帮一个省级富豪查明的那个小三勾结会计的案子,有50万的佣金,眼看三环内首付就要攒下了。
嗯…还有上次相亲的小姐姐也不错…
“嘿!别动了,再动给你扔下去!”,身后抬着自己的捕快叫到。
一道声音把自己拉回现实。
“大人,我们这是去哪呢?我是石前村的,就在前面不远了,你们让我回去吧,家里老爹该担心我了。”
徐子归暂时放弃了闻尿的想法试探道。
“等头问完话了,再放你回去。”抬着自己的捕快加快了速度赶上前方的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