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辈子,他不想杀人了。
“若兰一直心悦皇兄,儿子不想横插一脚。”这样一说,既能成人之美,又可以心安理得拒绝。
“别听别人胡说。”端慧贵妃拉着他的手。
秦湛浅浅一笑,既然暗的推脱不行,那就明的拒绝,“母妃是为儿子考虑,可是儿子对表妹真无意。”
动不动就往他屋里塞一些垃圾货,他又不是垃圾桶。
孙若兰一听,哭了起来,满眼恨意,姑妈将云娇嫁给他的时候,他一口答应,还为了她与正妃和离,怎么到她这里,秦湛这么明显的拒绝,一点面子都不留。
“你以为我稀罕嫁给你,不就是个侧妃吗?哼。”说完,袖子一甩便夺门而去。
端慧贵妃没有责怪她的无礼,反而将秦湛数落了足足一个时辰。
若不是有人来说,前殿的晚宴快开始了,秦湛还难以脱身。
从栖凤阁出来,天已经黑了。
他一路火急火燎赶到花园,却只看到了一角堆砌的雪人,雪地上还有凌乱的脚步。
来到雪人面前,他饶有兴趣地撇了两根小树枝,稍稍掰弯放在嘴巴两边,雪人上扬的唇角边多了两条胡须。
他蹲下来,目光扫了一圈周围,在凌乱的脚印中提取几个不一样的脚印。
心里咯噔一声,怎么会有男人的脚印?
他跟着脚印上了走廊,看着廊下一串未干的水渍心里烦闷。
转身飞快地跑去前殿问了一圈,都没人看见云暖,这才确定出了事。
为了不惊扰皇上,他私下让人去找。
直到所有派出去的人找了一圈回来,都没有消息时,才不得不跟皇上汇报。
皇上听后大怒,皇宫重地,居然能凭空消失一个人?
他立即命令禁卫军和宫女太监们去寻找。
宫里顿时嘈杂起来,到处都是提着灯火寻找的人。
直到戌时,依旧一无所获。
秦湛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神色吓人。
云暖不可能凭空消失,也不可能被人带出宫。到现在没有消息,肯定被谁藏起来了。
他眼里满是血丝,眼神变得焦躁狠厉,广袖里的拳头青筋暴起。
身体已经完全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六王坐在他身旁,看见他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
“七弟七弟。”
秦湛还在极力控制身体里的那头猛兽,今晚要是找不到云暖,他一定会血洗皇宫,再现前世的循环。
正在他抬起衣袖要掀翻桌子时,殿外开始嘈杂。
很快有人进来回禀。
“不好了,不好了,东宫走水了!”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站起来,此时顾不上云暖失踪,而是焦急地跟着皇上来到殿外。
东宫一角红光冲天。
太子妃眼神闪烁,靠在太子怀里,“那是什么位置?”
赵公公接句,“那应该是西拐角。”
西拐角?太子夫妇顿时脸色大变!…
云熙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惊,听到这句话时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皇后担心她有孕在身,受了惊扰,动了胎气,赶紧让人送她去偏殿休息。
太子都没动,秦湛却已经带着人过去。
虽然不确定东宫突然走水的原因,但是他隐约觉得和云暖的失踪有关。
整个皇宫都找遍了,东宫和各种妃嫔寝殿禁卫军不可能进去翻找。
人很有可能就藏在东宫。
此时,东宫西北角的柴房火势凶猛,大家都忙着救火,四周一片混乱。
秦湛刚到,便看见禁卫军抬着一个人出来。
上前一看,正是云暖。
秦湛也顾不得其他,抱起她飞奔前殿,并且让人传御医。
太和殿东偏殿
云暖已经醒来,太医说她并无大碍,只是被烟雾熏到,一时晕了过去。
秦湛握着她的手坐在床边,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她眼神闪躲,恐惧地靠在秦湛怀里不敢说话。
此时,宫人来报,说有人要硬闯东正门出宫。
一问才知道是孙若兰。
皇上知道这个孙若兰,若不是看在端慧贵妃的份上,这次她爹出事,她还能这么自由出入皇宫?
早不出宫晚不出宫,这个时候硬要出宫,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他心里本就窝着火,让人立即将她带过来问话。
孙若兰魂都吓掉了,哆哆嗦嗦跪在地上,让人越发觉得有问题。
皇上正襟危坐,声音严厉,“为何此时出宫?”
孙若兰双掌压在地上,不停地磕头,“皇上恕罪,臣女不是有意要闯宫门,只是宫里出事,我害怕,才急着要回家。”
皇上怀疑,直问:“东宫走水,晋王妃失踪与你可有关系?”
孙若兰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哭着解释,“臣女乃一介女流,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本事。”
说的确实如此,绑架云暖,放火烧东宫,她做不到。
且她不常住宫中,对宫里的人和事没那么熟悉。
但是既没做什么,干嘛吓成这样?
这时,端慧贵妃闻讯被人抬了过来。
看着满脸怒意的皇上和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外甥女,顿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她坐在一旁,先是问了一下云暖的情况,在得知无事之后,才开始替外甥女辩解。
“皇上息怒,这恐怕是个误会,,都是一家人,兰儿怎么可能害自己的表嫂。”
未等皇上做出反应,秦湛从内室走了出来。
他看着孙若兰,面露凶色,“父皇一向讨厌死不认错的人,孙表妹若想活命,趁早交代。”
孙若兰从未见过秦湛这个样子,顿时吓的往后一瘫坐,不停地摇头,“不,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你还狡辩?”
孙若兰大哭起来,情绪失控。
皇上让端慧贵妃先安抚她的情绪,让她尽快招认,免得他动怒。…
孙若兰被带到另一个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