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宁溪最最不希望的就是太子对她动手,这是杀人诛心。只要太子一动,她必定会心灰意冷,再加上陈贵的死会是压垮她最后的一个稻草。
秋水听完云暖的解释,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晚上从太子书房回来,她还责怪云暖不应该将所有的事情透露出去。
生怕他们想对策。
现在想来,他们是有对策,只是对策好像是云暖给出的。
平时看云暖一副孬孬的天真单纯的样子,没想到脑路复杂的很。
这烧脑的剧情,直到现在她才算看明白一些。
太子殿下说聪明也不大聪明,不聪明吧,也还想的周到。
只是他们都认为云暖从来都是个傻乎乎的,就算说了什么,也只是认为她年纪小,心里留不住话,不会怀疑她设陷阱。
实际上,这一切就是陷阱,而且是明面上的。
好了,现在已经快三更了。
明天还有许多事要做,大家各自回屋休息。
云暖灭掉门口的两只烛火,只留了床边的一处。
躺在床上,觉得太亮了,又下床剪掉烛火灯芯。
再躺会床上时,感觉账内有股幽香。
很快,她便来了睡意。
迷迷糊糊之间好像看见账外有人。
她想睁开眼睛,却发现睁不动。
“谁?!”
“你男人!”
云暖浅浅一笑,好像回到乌蒙山那天晚上,秦湛骚跑了几十里路,只为找她聊天。
不停地强调聊天,却不想说话,乖不过眨眼功夫,就将她弄到床上。
找的借口就是跑太远,太累。躺在床上舒服些。
恍惚之中,她向男人伸出手,心疼地问:“你的伤好了吗?”
再怎么努力,眼皮都抬不起来,或者抬起来了,却看不清东西,一切朦朦胧胧,似梦似幻。
隐约可见,男人掀开纱帐。
模糊的影子慢慢靠近,那股熟悉的香味在鼻尖萦绕。
她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住,也许是错觉,那手心滚烫,还有汗,就像那日宫宴,她从栖凤个的桂树林上到拱桥,握住秦湛的手时感觉一样。
但是她知道,此刻秦湛在乌蒙山,生死未卜。
她又做梦了,将刚刚趴在桌子意犹未尽的梦继续下去。
或许是这几日太累了,即便不愿意睡觉,也扛不住迷糊。再加上太担忧秦湛,控制不住想他,才会做这样的梦。
“伤好了!要不怎么能跑这么远来找你?!”
云暖心里难受,她下山的时候,秦湛虚弱至极,连小米粥都很难吞咽。
现在说话虽然不是铿锵有力,却字字清晰。
她多么希望他没有受伤,一辈子平平安安。
此刻。只有梦里,他的伤才会马上好,也只有梦里,他才能带着伤跑这么远。
伸出双臂摸索着抱住男人,手触碰到他光滑的双臂。
她紧紧抱住,脸贴在他滚烫的胸口,双手向男人的的后背摸去。
这个梦太逼真,细节很到位,不仅左胸上次被她刺伤的结痂明显,连肩胛骨的旧伤都那么清晰。
“跑这么远累不累?”
嘻嘻,在梦里,跑这么远不累,可是她希望不是梦。
“你永远不知道男人做一件事的决心,再远也不累。”
话说,他可是从前世跑回来的。
说完,云暖觉得脖子上痒痒的。
她咯咯咯地笑起来,“什么事?找我聊天吗?”
没人回答,只有她的笑声。
好一会,男人抬起头,在她唇上点了一下,翻了一身将她抱在怀里,“我问你,聊天又叫什么?”
云暖没有回答,只笑个不停,“你手不安分,嘴也不安分,哪哪都不安分,根本不像聊天倒像是欺负。”
“哈,聊天等于欺负。这??太勉强了。”他抚摸着云暖光滑的背。
温暖的掌心居然有厚厚的老茧。
云暖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这不是梦,要好好享受与他在一起的时光,一刻也不能浪费。
此刻清醒了一些,但是浑身无力,迷迷糊糊爬起来,主动趴在他脸上一顿猛亲。
“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呢?”
秦湛捧着她的小脸,认真地回答:“因为我那么喜欢你。”
哈哈哈,云暖躺了下来,心满意足。
她开始谈天说地,将今天一天的事,胡乱地说给他听。
而秦湛此后便再也没有回应云暖的话。
但是云暖知道他在,一直都在,而且在听。
因为她每说到激动的时候,身心都会被某种力量刺激一下,以至于,她总是说的断断续续,没有逻辑,没有头绪,前言不搭后语。
她不想停下,因为一停下,梦可能就醒了,秦湛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