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穿过花园。
皇上突然感慨,“若论王者之智,老七确实胜于老二。”
说到这里,他便想起堂堂一国太子居然去芙蓉巷那种肮脏不堪的地方寻欢作乐。
实在好说不好听。
赵公公弓着背,若无其事地说道:“照奴才说,十三位皇子,就晋王殿下身上有皇上的影子。”
说完,他自知失言,立马跪下给了自己几个耳巴子。
“奴才该死,皇上恕罪。”
“起来吧,朕哪里不知道?可惜啊他是那个女人生的。罢了,不说这个了。”
这边,云暖出宫,心情不错地上了马车。
秋水挤过来,坐在她身旁,“还顺利吗?”
“还行,算是初战告捷。”这还亏的讲话本子的功夫,将皇上的情绪带着飞。
她这次进宫的主要的目就是让皇上重新想起秦湛的重要性,不要忘记他经历过的生死,也不要因为安逸而忽视危险的存在。
居安思危是一个王者应该时刻警醒自己的信条。
还有秦湛的品性,无论与哪个皇子比,都是上上乘。
首先他不乱搞男女关系,不缠绵烟花柳巷,不私下结交大臣,从无僭越之举
反正就她一番真情实意胡编乱造的话,已经看到效果了。
不过她所说之事,除了婆婆无人抬的那段是编的,其他也基本上都是事实。
那一年确实经历过大战,死了很多人。那一年她认识了给她鞋子的少年,至于少年是秦湛这一段是她瞎说的。
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少年是谁,甚至忘记他长什么样?
很威武倒是真的。
现在她仔细想想,那不会真的是秦湛吧。
难道他是那个时候对自己一见钟情?!
十分有可能。
“你说王爷口味怎么那么重?”如果是真的,他一个堂堂皇子,居然喜欢小乞丐?
唉,世事无常,前段时间她还认为自己口味重,喜欢秦湛那个变态。
原来,他们两口味一样,一家人无疑。
秋水听的莫名其妙,满眼不解,“王爷身受重伤,现在只能喝小米粥,连盐巴都不能吃,口味重什么?”
云暖吐吐舌头,脸色沉重,夫君九死一生,她居然还有心思想那些。
算了,不提那个了。
“如我所料,宁溪果然狠,为了一道伤口废了两只手臂。”
云暖知道自己能想到的,他们必定也能想到。要毁掉伤口,自然不能只毁那个地方。
“那不是没干掉狐狸精?”
“今日,我只是去要钱的。顺便救一下云娇。”
秋水对钱没兴趣,就是看不懂为什么要救她?杀了剐了都是她活该,忘记曾经在云府受的欺负和虐待吗?真不懂云暖在搞什么?
“干嘛救她?”
云暖抿唇一笑,“用处大着呢,我不仅要救她出北苑,还要给云府送一堆好礼。要送的轰轰烈烈。”
她掀开门帘,看向来往的人群,想起跟车夫道:“回王府。”
秋水以为听错了,且不说她们的行踪要保密。怎么这样大张旗鼓的回王府?
看出她的疑惑,云暖将西山和王府已经解禁的事情说了,“只要进了宫,不可能再有人对我们动手。”
再动手就是直接说明事情与秦湛无关。
秋水看似明白地点点头,其实脑子里一片浆糊,从前在秦湛身边,看不懂他的所作所为,包括对云暖的态度。
现在她发现云暖和秦湛越来越像,行事风格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现在我不确定宁溪到底是谁的人,那天截杀,你已经暴露,从此时开始,你和我寸步不离。免得你一消失就有人警惕。”
“那你再需要给宁溪下毒怎么办?”
这倒是个麻烦事,宁溪的毒不能停。虽然给了解药,但是云暖说了这毒不是一天两天完事的。
想到这里,她觉得皇上身边的赵公公人真不错。
要不是他提前吩咐御医按照云暖提前说的话给出结论,宁溪一定不会相信银票上有毒。
“清水可以吗?”
秋水点头,不说都忘记了,清水完全可以,而且西山已经解封,她可以出来。
“还有渺风。”
云暖摇摇头,渺风是秦湛的人,面孔很熟,一般人都认识,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清水最好,一个使唤丫头,没人注意,也不会有人猜到她有那样的本事。
大约两刻钟,马车停在王府门口
云暖下车,站在高高的台阶下,看着门匾上晋王府三个字,心中感慨万千。
门前两边立着的石狮子还和前世一样威武。
前世她一直住在这里,而今生很好玩,成亲后未进,和离了居然还有机会来。
这时大门打开,管家急冲冲带人迎下台阶,恭恭敬敬地行礼,脸上难掩焦虑。
“王妃不顾危险入宫,奴才替王爷感念,您要是提前通知奴才,奴才好派人去接。”
管家还是前世的管家,五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很憨厚。
虽与他没什么交情,他也不曾为难过。
云暖扶了扶他的胳膊,“一切会慢慢好起来的。”
目光淡淡,扫过门前的一切,不由感慨前世第一次站在这里的心情。
那扇紧闭的大门承载着她无数幻想和喜悦,却因为种种误会和秦湛的一世情缘草草收场。
这一世,她要重新赋予这扇门的意义,要让前世的幻想和期待全部变成现实,让喜悦和美好重新开启。
跟着管家上了台阶,云暖道:“麻烦管家准备一些贵重的礼物送去云府,替我恭喜妹妹回家,并递上帖子,就说我明日上午会回去拜访父母。”
管家明白她的意思,王府刚刚解禁,身为侧妃的云娇肯定已经放出来。
“奴才一会就去准备。”
两人边走边聊些府上的事,闭口不提秦湛的现况。
长廊的尽头,一边通往她前世住的宅院,一边通往秦湛住的地方。
云暖停下脚步,喊停管家,“我今晚住王爷的房间,让夏绿过来伺候。”
管家身形一顿,略显为难。
见他如此,云暖估计秦湛不喜欢她,王府也是人人知晓。
也难怪,秦湛在外人眼里,那是对云熙深情到极致的痴情种。他的房间只有云熙才配住。
“王爷的房间我住不得?”
前世在这里呆了五年,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她都清楚的不能再清楚,然而秦湛的卧房成了她最向往的地方。
想看他平时一个人都做些什么,想看他睡觉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
然而一直到远嫁都未能如愿。
管家拱拱手急忙解释,“王爷的房间,王妃自然住的,只是夏绿”
“怎么?本王妃不配使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