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他找到那里,庄子上的人说她是太师云修的女儿。
其实那时候云暖还在庄子上,只是他以为她回了云府。
他在云府附近苦守,看见云熙的第一眼,凭着她那双眼睛,就认定了是他要找的。
一个土匪和云家小姐不可能有交集,但是麻三没有放弃,一直等待机会。
终于,苍天不负有心人,某天清风寨来了个不速之客,说云熙某日要去青云台上香,路线都跟他说的清清楚楚。
于是麻三带人去劫。
虽然没劫成,但他对传消息的人感激涕零,不知道那人是谁,能独闯清风寨,功夫压他一头的人不多见,他也是佩服的很,非要用半山洞宝贝作为回报,那人不要还不行。
现在,他已经将属于那人的宝贝折成票据存在汇丰钱庄,只等他有朝一日过来取。
现在想想,他妈的幸亏没劫成,否则就劫错了。
云暖听完没能想起这档子事,说实话,小时候经常有人在里面,她都不知道自己拉过多少人上来,至于麻三她一点也记不得。
“既然我是你的恩人,你得报答我。”别的报答就算了,只要能放她走,若是再给点钱,那就再好不过。
麻三居然笑起来,一笑,黑亮的眸子星光闪烁。雪白整齐的牙齿,让笑容看起来干净清爽。黝黑的皮肤为他增添了不少男人味。
怪不得秋水说他长得不错,这样看确实不错。
麻三收起笑容,一本正经,“那是当然。”
说完朝手下招招手,“明日准备,我打算娶云姑娘。”
“”
看见云暖一脸诧异,整个人都呆了,麻三笑道:“如此大恩,当以身相许。”
云暖迷茫了,这桃花运来的太猝不及防。
她十分遗憾地告诉麻三,自己已经和秦湛成亲了,并将上次乌蒙山的事说了一遍。
麻三半信半疑,目光看向秋水。
秋水灵机一动,觉得机会来了,她凑过来 ,“我们家小姐说的句句属实,不过,你若非要报恩,我替她接受也可以。”
麻三:“”
云暖:“”
秋水以为两人没听懂,又解释了一遍:“你可以娶我啊?你欠我小姐的,小姐欠我的,你娶我,这样一来不就都不欠了?”
麻三立马警觉,一把抓住秋水的手腕,稍稍用力,嫌弃道:“本座绝不娶练武的女人。”…
不练武的他都对付不来,练过的就更搞不定。
这只是个借口,秋水的主动表现和他那百八十个老婆平时看见他的表现一模一样。
哼,又一个馋他身子的臭女人,绝不上当。
秋水反握麻三的手腕,两人四目相对,火光四射。
云暖岔开话题,“先放下个人恩怨,谈谈正事。”
帮麻三夺回寨子,树立不倒的威信才是当务之急。
只这句话,成功将麻三和秋水的心思转移。
几人坐在灯下商量,要怎样才能在秦湛的眼皮下混进清风寨?
麻三白眼珠一番,上下打量女人,“不用混,你们收拾干净,就这身装扮,保证能顺利进去。”
云暖不信,清风寨那么容易进去,当初秦湛还废天大的劲找老巢?
听说清风寨下山容易上山难。
几十条上山的路,众横交错,却只有一条能上山,且是活路,其他的都是死路。
这也是这么多年无人剿灭清风寨的理由。根本找不到麻三的老巢。
但如果从山上下来。那就是一条路到底,很容易。
“你少糊我”
“糊你作甚,她们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男人。”
云暖:“”
怪不得,清风寨的男人都跑出来了,谁也不敢留在那窝里被祸害。
她立刻明白,最容易上山的法子,就是被女人们抢回去。
话是这么说,但是从断魂崖去清风寨必须经过西山别院,这不等于自己送到秦湛手里?
见云暖眼睛转个不停,影子哥凑到麻三嘀咕了几句。
麻三眉头紧皱,好像脑子开化了一样,冷声道:“你是不是想借机离开我?”
能不能娶云暖先不说,让她离开,万万舍不得。
云暖感叹,这样软耳根到底怎么稳坐山大王的位置?
正好他们怕她跑,她又怕再次落入秦湛的手里。
于是灵机一动,朝麻三招招手,也在他耳边叽咕几句。
麻三的眉头终于舒展,“还是你聪明。就这么定了!”
西山别院
秦湛正坐在桌前飞舞着手里的笔,渺风端着饭菜进来。
“王爷,晚饭备好了。”
话刚说完,听见有人朝书房走来
声音很轻,来人显然不想让秦湛过早发现。而是想杀个措手不及。
既然如此,不配合人家把戏演好,都对不起他的演技。
侧耳倾听,判断脚步已经上了书房外的长廊,秦湛猛地掀飞桌子上的文房四宝,连带价值昂贵的玉蟾蜍和玉如意一并拂飞。
似乎不解气,起身又将书架上的几件瓷瓶摔碎,地上一片狼藉。
安静了好一会,宁溪敲了敲门进来。
看见满地狼藉,顿时心痛不已,不过她不是心疼秦湛,而是心疼碎了一地的宝贝。
她小心翼翼地挑起脚尖,移到秦湛身边,“王妃如此辜负王爷,王爷可别气坏了 身体。”…
秦湛走来走去。
渺风站在一旁不敢说话,只用眼神暗示宁溪,希望她多劝一劝。
“王爷不如找到她处理掉,这样的女人不配王爷生气。”
见秦湛没有说话,霸气地坐回椅子上,宁溪胆子便大了起来。
她的手搭在秦湛的肩上,语气娇软,“王爷”
秦湛猛地抬头,声音干脆,“滚。”
宁溪吓的一哆嗦,迅速抽回手,委屈不已。
秦湛冷眸泛着寒光,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周围一股杀气,“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本王要做什么,是你可以评头论足的?”
只一句话让宁溪瞬间清醒,她只是个卑微的侍妾,不该妄议主子之间的事。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她顿时不知所措。
她眼眸含泪,一股怨恨涌上心头,秦湛对她的态度怎么能说变就变?
也是,她在所有人眼里根本就是个微不足道的玩意。
男人靠不住,秦湛更靠不住。
宁溪没有说话,抽出手帕捂住脸跑出门外。
站在房子的东拐角,她停下脚步。
渺风看了一眼房门,已经读懂秦湛的眼神,他突变的态度,是要彻底刺激宁溪,逼她决裂。
这样,宁溪才会按耐不住往外传消息。
呵呵,这西山人不多,地方也不大,人人心怀各异。
秦湛努力平息怒火,问:“有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