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暖抓着票子,用手指弹了弹,十分满意。
秋水现在对云暖佩服的五体投地,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该报仇的报了仇,该搞钱的搞到了。
晚上,云暖躺在床上摇着蒲扇。听见清水跟秦湛打招呼。
这个无情绝情的男人,前世给她喂落胎药,今生又给她开补药,哼,今晚跑来作甚?…
她猛地爬起来将脚踏上的枕头捡起来放好。
片刻后,秦湛的脸出现在昏暗的纱帐外。
云暖一点也不想看见他,现在她手里有钱,在这里实在混不下去,她就带着银子和秋水离开。
她撩起帐幔,笑意盈盈讽刺道:“王爷这是找不到俊朗的男子勾引我,要自己上阵吗?呵呵!”
“你果然性子顽劣,和从前一模一样。”不知道男女有别。
若不是她每次看李奥眼神不对,他犯得着搞出这些事?
安安静静地做个美美的王不好吗?
云暖也反讽刺,“你也和从前一样,不好好做个男人。”
“你再说一遍,”秦湛狠狠瞪着她,身为自己的妻子,却在正式行房后,偷服大量避子汤,他都没有追究她的责任。她还如此态度,实在可恶。
云暖毫不客气,“你若是个男人,能做出这些事吗?”
秦湛一时语噻。
这种试探确实是他头脑发昏,干的混蛋事。
可是他也想知道云暖到底是不是想和李奥好?
“若不是看你身体还没有恢复,看我怎么收拾你?”
云暖气的咬破嘴唇,嘴角开始冒血,她心想,若不是暂时离开不得,你以为我会惯着你?
秦湛一看急忙伸手,惯性用衣袖给她擦嘴,可是她倔强地偏过头,避开他的衣袖。
她慢慢舔了舔嘴角,然后狠狠猝了一口,带血的口水吐在秦湛白净的胸前。
“有空在我这里耀武扬威,不如回去看着你的心肝宝贝,别哪天她在别人床上学来的功夫用在你身上,你还得意洋洋。”
云暖故意用蒲扇赶了赶蚊子,动作的幅度有点大,差点扇在秦湛的脸上。
别说这个天,暖云阁的夏天都没有蚊虫。
秦湛看她一脸不耐烦,心下各种滋味,“我到底哪里让你看不顺眼?”
“哪里都看不顺眼,”她指了指门,“慢走不送。”
秦湛自己动手,宽衣解带,“我今晚哪也不去。”
我自己的房间为什么不能住?他偏不走。
看着他一副耍无赖的样子,云暖强装的若无其事一下子绷不住了。
她盘腿坐在床上,拿起枕头砸向秦湛,“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说完又将他自己的枕头砸过去。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秦湛要这样对她?
前世喜欢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结果不得善终。
这辈子她不想和他纠缠,却总是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他前面跟她说情话,后脚给她送补药,她受了这样的委屈,这样的伤害,他却这么多天连面都不露,一句解释都没有。
回来不是带云娇来恶心她,就是伙同别的男人来害她。
云暖忍不住,附在床沿抽泣不止。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没害过任何人,没心存过一丝歹念。即便从前世到今生,经历了生死轮回,人情冷暖,却依旧没有动过害人的心思。…
可是秦湛,包括他身边的一些人,没有谁对她是善意的。
秦湛伸手拉过云暖:“我放过你,谁能放过我?”
他可是除了云暖一无所有的人,他会放弃唯一支撑他从前世来到今生的念想?
女人眼眶全是泪水,将所有的悲伤浸没其中。她委屈地看着秦湛,凌乱的发丝藏不住额间的疤痕。
秦湛心头一动,将他拥入怀里,喉咙酸疼,“暖暖,我们忘记这一切,重新开始。”
偷喝避子汤这件事对于秦湛的打击太大,他的自尊心被人按在地上摩擦,可他愿意忘记。
同时也懊悔这么多天没来看她,没有及时缓和关系,希望云暖也忘记不愉快。
他亲了亲她的唇角,想将那里的泪痕吻干,将一切苦涩吞进肚里。
云暖闭上眼睛,眼泪不停地向脸颊上的两条泪痕涌去,最后化成一颗颗珍珠滴落在秦湛的手腕上。
到底要怎么重新开始,所有的重新开始,不过是重复上演伤害罢了。
她无力地靠在他胸口,目光失神,“秦湛,给我一份休书吧,我求你了!”
秦湛抱住她胳膊的手明显抖了一下,好一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声音冷厉道:“生你是我的人,死要与我同穴,之前我没碰过女人,不懂夫妻间的乐趣,没尝试过情爱的滋味,现在尝过,已经上瘾了,你让我放你走?”
云暖绝望地推开他,缩到床角,“你可以有很多女人……”
秦湛一把将她拉过来按在床上,“可有些事只能是你。”
说完便俯下身来……
今晚,他什么都做了,最后又什么都不能做,因为云暖还在调理。他狂躁的身体如同火山要爆发,岩浆正汇集到火山口,却被他生生压了回去。
他翻身从云暖身上下来,躺平后调整气息。许久,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才悄然褪去。
两情欢悦这种事让人欲罢不能。
云暖牵好衣服,已然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为什么?他的侵犯会让她身心愉悦?尤其他的,如夏日的清溪淌过肌肤,让人瞬间缴械投降。
不得不承认,她真的还爱着这个男人。
云暖捂住脸抽泣起来,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如果不爱,她不可能有那样的愉悦,不可能放弃反抗。
她恨自己就这点出息。
秦湛腰板一直,坐了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额头抵在弯曲的膝盖上,好一会才无力地下床。
拿来衣服穿好,他站在纱帐外慢条斯理地整理腰带。
一切弄好,秦湛两指并拢挑开纱帐,垂目看着女人,“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所以你抓紧时间调理身子,下次我再来可不会像今晚这般。”
“下次你再来,我就拿刀杀了你。”
秦湛胳膊一动,垂手接住袖口落下的一把匕首。
指腹随意地拨弄刀口,眉峰藏着和刀口一样的寒光。
不过片刻,锋利的匕首穿过风声愤怒地扎在柜子门上。
“玄冥铁打造,锋利异常,下次用它动手记得要用力。”
云暖目光呆呆地看着匕首。
秦湛半跪下来,捏住她的下颌,笑容邪魅,“我怕你到时候舍不得。”
上次就是伤了他,又替他包扎,口硬心软的女人。
云暖猛地推开他,瞬间吐槽自己的喜好,这种男人她到底是怎么爱上的?
她的口味怎么这么重?
秦湛站在纱帐外,蹩手蹩脚将半边纱帐挂在勾子上,还无聊地整理褶皱处,“你也说了我喜欢在密室里谈情说爱,若是有一日你逃跑被我抓回来,那里便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到时候你……会从这个世间消失,而密室的床上则多了一位美人。”
永远不见天日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