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这晚过后,云暖很长时间都没有再见过秦湛。
这期间也没有和他一起入宫,就连太子妃发来邀请贴,约云暖过去赏荷,都被秦湛找理由拒绝了。
在西山的日子就是云暖这辈子期待的,混吃等死,逍遥快活。
直到七月初九这日晌午,有个打扮素雅的女子过来给云暖请安,她才知道秦湛买了个女人回来。
原来这么多天都忙在这个女人身上。
暖云阁
云暖故作当家主母的姿态,一本正经地坐在主位上打量来人。
女子一双桃花眼含羞带涩,肤色纯净如初开的白玉兰。粉嫩修长的脖颈延伸至淡蓝色的领口,精致的锁骨清晰可见。
她莲步轻移,双手叠加跪下行了正礼,“奴家宁溪见过王妃。”
这个名字听了让人觉得舒坦,云暖心中升起一种好感。
“快起来,”她这个坐在正位上摇摇欲坠的王妃,也没必要在这些受宠的女人面前摆谱,“赐座。”
女子虽然看起来不像沈迟那样奢华,可发间的羊脂玉簪一看就不是俗物。这一身淡紫色纱裙面料轻盈飘逸,衣襟上的提花刺绣十分工整,都透露出主人低调的精致。
云暖不自觉摸了摸自己发间那朵小花,这是早起时清水说她的发间无装饰,太单调了,她灵机一动在花园里顺手采了一朵戴上。
清水还直夸好看。
现在这朵花,无论在沈迟的奢华面前,还是在宁溪的精致面前都显得寒酸。
宁溪坐姿端庄,不像小门小户的女子。
她轻启红唇,声音如三月莺歌的叫声一样好听,“一看王妃就是节俭之人,您这发间一朵花,极清新淡雅。”
云暖尴尬,她能说自己穷吗?不节俭还有什么法子?
穷归穷,该出手的时候还是要出手的,秦湛既然让自己宠爱的女人过来请安,她也不能不给面子,让其空手而归。
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可以送她,她想到那套绿松石珠宝,终究还是舍不得,于是又想到麻三给她的银票。
幸亏那日她机灵,只拿了两张给秦湛毁了。要不现在还真是身无分文。
她起身进了卧房,好一顿翻箱倒柜,找出仅剩的三张票子。
也不知道一张是多少钱,她犹豫好一会,狠狠心打算将三张都送给外面的女人。
这也是个讨好秦湛的机会,小妾吹吹枕边风,说不定替她说说好话,秦湛会放她走。
当宁溪拿到三张银票的时候,眼睛都直了,脱俗的气质立马被铜臭味覆盖。
她连客套一下都没有,直接将银票收进怀里,坐了一会便离开了。
看着她难以掩饰的兴奋,云暖有点后悔,她以此判断那三张票子数目不小。
给一张就好了,为什么全给?脑袋真是被驴给踢了。
现在给也给了,总不能要回来。云暖趴在门口看着宁溪嘚瑟的背影后悔了好一阵子才进了卧房,现在真的身无分文了。
这女人看起来清丽脱俗,没想到也是见钱眼开。
她留在秦湛身边也不是因为爱,八成是为了钱。
秦湛的眼神前世就不好,身边的女人没一个是真心对他的。今生他还是逃不了这个命运。
好在一切都与云暖没有关系。
清水看着王妃愁眉苦脸的样子关切道;“王妃不必难过,您是正妃,等王爷的新鲜劲过了,还是会来您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