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中年听到这话,忙从后面挤过来,一脸兴奋的道:“师兄,你是不是练成九阴真经里面的功夫了?”
闻听此言,王重阳眉头微微皱起:
“伯通,为兄曾说过,凡我全真门下弟子,切不可修习九阴真经上面的武功,免得被外人说我全真教夺经是私心作祟……”
“诶诶诶,师兄,我懂了,您别说了。”
周伯通连忙摆手,“我就顺口那么一说,您也就顺耳那么一听,就把我当个……呃……”
周伯通看了几个师侄一眼,接着道:“您当没听见就是了,我去练功了。”
说着,周伯通身形一闪,矮胖的身躯竟然如大雁般灵巧,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着师弟消失的背影,王重阳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回头道:
“马钰,明日你等师兄弟来玉虚洞,带上你师叔,为师有话对你们说。”
“是,师父。”
七子同时躬身应道。
“散了吧。”
…………
后山。
玉虚洞。
王重阳盘膝坐在石床之上,心神如潮水起伏跌宕,数十年来的前尘往事,走马灯般纷至沓来,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想他年少时,先学文,再习武,因愤恨金兵掳掠中原,曾高举义旗,率众与金兵对敌,攻城夺地,在中原建下了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一柄秋水剑横扫天下难逢抗手,就连金国皇帝完颜雍也死在他的剑下,只能以金铸的头颅下葬。
后来,他因情出家,在终南山创建了全真教,将一身武学与道统传下,名声犹在少林和丐帮两派之上。
然而,当他想起日后的全真教,心底就不免有些黯然。
如今的全真教如日中天,八百道观遍布天下,重阳宫更是有三千弟子,即便身处北境腹地,金国也不敢拿全真教如何。
谁知未及百年,全真教竟然就走向没落,虽然法统道脉流传了下去,武学却彻底泯灭于江湖之中。
不过王重阳也清楚,这些事情不能全怪后世弟子,毕竟是自己太过注重道法传承,忽略了武学一道,至于面对强敌时,全真弟子根本没有抵抗之力,只能凭借人多势众以阵法对敌。
“水,利万物而不争……”王重阳抬眸看向不远处的水潭,右手轻挥,以先天真气引来一道水流,在指间缠绕不停,“然,水亦无坚不摧,无孔不入……”
心念动处,三缕无形劲风破空而出。
嗤!嗤!嗤!恰如挽弓射月,石壁上方顿时出现了三个寸许深的凹痕,其内隐有水迹流散。
“咳咳……”
但与此同时,王重阳的两侧脸颊,也浮现出了一抹病态的殷红。
“时间不多了……”
他早年领兵抗金时,曾受过严重的内伤,虽然已经痊愈,实则却伤了根本元气,近年来沉疴复发,旧疾越发严重。
再加上华山论剑时真气损耗过多,时日已经所剩无多。
若是不能突破先天功的桎梏,以后天逆返先天,用先天真气温养己身,只怕是撑不过三个月……
想到这里,王重阳轻叹一声,内力开始在体内缓缓运行起来,真气流转间,宛如龙鲸吸水,一吞一吐,方圆三丈内顿时充满了断石分金的无形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