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往里面走,这时候账房过来接过话,隐晦地打听起是什么买卖来。
不一会儿,掌柜出来了,明识师兄一见,合十行礼道:“原来掌柜的是陈施主,小僧明识有礼。”
陈掌柜原本就带着笑的脸上笑容更甚,眼睛都眯缝了起来,合十还礼:“原来是明识师傅。”
既然认识,明心就更放心了,也不打算再出面讨价还价。
事实也是如此,陈掌柜坑任何人也不会坑镇国东禅寺的和尚。
明识师兄将装着罐子的麻袋打开,揭开盖子,陈掌柜一见,说道:“这是精盐?”
“不是精盐,这是白糖。”明识师兄解释道。
陈掌柜用手拈了一点一尝,是甜的,喜道:“真是糖!”
大明也有白色的糖,叫雪糖,但产量太少,所以才卖得贵。
“四百文一斤如何?”陈掌柜问道。
明识看向明心,他不知道这个价格合不合适。
明心本不打算开口,但现在陈掌柜给了这么高的价,显然以为只有这一罐。但明心他们做的却不是一锤子买卖,而是长期生意,再说,制白糖还需要红糖,如果能出陈掌柜这里低价拿到,不是更好?
“三百文吧。”明心说道,“我们不是只卖这一次,以后每隔三四天都会出一次货,就看陈掌柜你要不要了。”
“要要要!”陈掌柜一听以后还有,顿时说道,“你们有多少我要多少!”。他可不会嫌白糖多,只会嫌少!而明心主动给他降了一百文,更让他惊喜不已!
……
事情敲定,有了稳定的进出货路子,师兄弟六人开开心心地带着三百斤红糖离开。
将红糖送到明思家里,将剩余的钱拿给明思的父亲,用来购买柴炭等物。
看着已经改造过的加了烟囱和封口的灶,明思还是觉得简陋,而且效率并不高,也不能完全保证干燥时不焦糊,明心说道:“看来这灶还得改造!”
明识说道:“既不会冒烟,也不再有碳灰,已经够好了!”
“这个锅还是不行。”明心说道,“用这种锅,烧碳烤干水分,还是可能会糊,糊了可就废了。另外,郭还是小了一点。”
“那你想改成什么样的?”明观问道。
明心指着烟囱说道:“做成更大的,就像这烟囱放平的样子,只是更宽。上面用四五个三四尺长宽的平底的锅,下面是烟道,跟北方的火坑一样。这样既能提高产出,还不会焦糊。”
“这能有多少热气,能不能行啊?”明识不确定地问道。
“能不能行,试过不就知道了。”明心说道,“反正也不是现在,怎么也得等卖几次白糖手里有钱了才能试。”
“行。”明识同意道。这个买卖是明心想出来的,也是明心拉他们加入的,明心想试,他不会不同意。再说,明心虽然小,但聪明却是师兄弟们公认的,他想出来的办法,未必就不行。
红糖有了,回斋堂吃过午斋再回来,就开始制糖。
糖的溶解度随温度变化很大,水烧开之后三十斤水能溶一百多斤糖,水没烧过三十斤只能溶十几斤。
当然,做起来不能真溶一百多斤,明心只溶了八十来斤,然后过滤。过滤的时候要保持温度,所以锅里红糖水还得继续加热。
过滤流进木盆里的清亮糖水,温度下降之后很快就有糖粒析出来,降到常温之后,木盆里析出了厚厚一层糖粒。
将糖粒捞出来滤十几分钟,然后放进锅里用小炭火烘烤,要不了多久就干燥了。
昨天明心没注意这一点,是一起倒进锅里烘烤的,所以用了很长时间。
剩下的糖水没再干燥,留了几斤给明思家,剩余的带回寺里,分给师兄弟们尝尝。自己能制白糖了,好歹让师兄弟们尝尝白糖水的味道。
第三天午斋过后一个时辰左右,三百斤红糖就全用完了,明诲师兄和另外五个师兄带着白糖进城,卖白糖买红糖。
明心几师兄弟也不回寺里,就在明思家里等着。太阳离山顶还有一丈多高的时候,明诲师兄他们回来了,带回四百斤红糖。
将红糖放进厨房,然后才将一直抓在手里的小袋子放到桌上,一边打开取出钱,一边说道:“一共有七十两纹银,六贯铜钱。”
明识师兄听了忍不住拍了一下大腿,说道:“真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