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又莫名其妙的哈哈大笑,整个周府都能听到声响,不过大家也知道,老爷来了个多年未见的好朋友,也无人来打扰。贴心的让二人聊个痛快。
止住笑后,周越盯着道士啧啧称奇,“别说,你这模样打扮,倒是真的有点那么高道的意思。说吧,你到底叫啥?是哪门哪派的道士,我仔细记下来,到时候去你哪给你添些香火。”
道士闻言,收了收脸上的笑,吟道:“隐如白鹤...”
话才刚出口,周越笑着一脚踢过来,“说人话,别给我冒什么酸水,你知道我最烦这一套。”
道士摇摇头,说道:“你这老东西,唉!告诉你,贫道乃是上清灵宝派阁皂宗,胡老二倒真是我的名字,只不过是我的俗名,我八岁那年父母双亡就跟随师父修道,师父帮我改了名字,让我随他姓陆。如今记在册上的名字,是陆黄庭。”
姓陆,周越奇道:“这不是巧了吗?前两日我府上来了个道士,也是姓陆,名字叫做陆机。不过听他说他是什么玉清清微派,你也姓陆,我刚才差点以为这是你的子侄呢。”
陆黄庭笑道:“那倒是挺巧的,不过我和他没什么关系,我生平只有几个徒弟,大部分都出师了。只剩下一个小的陪着我,你也见了。”
“不错。”周越赞叹道。“你这个小徒弟长得真好看,都快赶上你大侄子当年一半俊俏了。”
周越又说道:“说起来你大侄子,这几天他有事出门去了,等过两天回来了可得好好认认你。”
说着他突然一拍大腿,“干脆,等这个小兔崽子回来,让他人你做干爹好了。这小子最近碰上些怪事,认你这个老道士做干爹正好帮他挡挡灾。”
“哦?”陆黄庭兴致勃勃地问道。“我这大侄子碰上什么怪事了?你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出出主意。”
周越忧心忡忡地说道:“这么回事,前段日子,义州城突然有个打柴的要建一座河神庙,听说是他打柴的时候经过河边碰到了河神,河神就送他些金银让他建座庙宇。庙宇建成的那一日,这小兔崽子去看热闹。可谁知道是被人抬回来的。抬他回来那个人,就是那个小陆道长,他说我家这小兔崽子神思过虑,心魂不定。我寻思那不就是撞邪了嘛!正好你等他回来好好帮他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肯定是撞邪了!”陆黄庭斩钉截铁地说道。“赶紧给我大侄子叫回来,我来给他做个法事,喝上几碗符水。撞邪的时候在外面乱跑太容易出事了。”
周越闻言吓了一跳,他紧张的问:“能出什么事?
陆黄庭说道:“你想啊,这撞过邪的人肯定和一般人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区别呢?“周越盯着陆黄庭问道。
“肯定是更容易招惹些不赶紧的东西了,这人一撞过邪,就好像是被做了一个记号,不干净的东西也就更容易找上门来。“陆黄庭耐心地解释道。”撞了邪之后最重要的是做个法事驱邪,就等于将这个记号抹去了。之后再补足阳气,就没什么问题了。我大侄子这两日不在家待着,干嘛去了?“
周越有些紧张,他说道:“这小兔崽子跟我说说要去山上清净几天,不会出什么事吧!”
“坏了!”陆黄庭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坏了,这山上人气太少,他这两天指不定会不会出事。”
此言一出,周越也站了起来,紧张的在屋里踱步。陆黄庭又说道:“转个屁啊!还不赶紧的,让人把他找回来。”
周越一拍脑门,赶紧冲了出去,陆黄庭愣了一下,也赶紧追了上去。
只见周越冲出去,一把拉住外面值岗的侍卫说道:“去叫周福和公子屋里的白露过来。我在正厅等他们。”
侍卫愣了一下,看着只穿着里衣的周越,周越恼怒地在他头上拍了一下,“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
陆黄庭此时也跟了出来,一把拽住周越,哭笑不得地说道:“老周,你不用那么心急,一时半会儿着急也没用,连衣服也不穿就往外冲,你也说了,白鹭是你儿子屋里的人,你就这么见她?”
周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看着侍卫稍微有些尴尬,陆黄庭又说道:“这位小哥,你去叫一下人,让他们去正厅等着。”
侍卫看了看周越,周越挥了挥手,他转身去叫管家周府和白鹭。陆黄庭拉着周越回去穿上衣服,“赶紧回来穿上外衣,一把年纪的人了,注意点影响。”
等周故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在这深夜里,周府竟然依旧是灯火通明。开门的门子见了他也是一阵大呼小叫。
“少爷回来了!”
周府顿时一阵鸡飞狗跳,一群人冲出来围着周故,周越激动的对着周故这摸摸,哪瞧瞧。把周故搞得一头雾水。
就在周故要不耐烦的时候,一旁的管家周福说道:“老爷,既然少爷回来了,是不是应该让派出去的人都回来?”
周越一拍脑门,说道:“赶紧去,让人把他们都叫回来。”
一旁有人应了一声,赶紧出去找人,这一群人周福也让他们都散了,明日还有活计要做。哪知周越闻言,直接大手一挥,今天这么晚折腾大家了,明日全都放上一天假。这倒是让管家周福哭笑不得,发愁明天应该怎么安排。
几人回道正厅,白露冲着周故微微笑了一下,这本来就是一个淡雅的女子,在周故屋里头也最有气质风度。周故看到如同白荷一般的白露也是心头一暖,温柔的冲着白露微笑。
白露低下头,默默地出去给众人泡茶。周越有些紧张的问道:“小兔崽子,你怎么突然自己回来了?”
周故有些懵逼,但因为有外人在场,还是尽可能地保持风度温声说道:“爹说的哪里话?只是山上夜深露重,孩儿有些禁不得凉,干脆就回来了。”
周越脸色有些古怪,旁人不知道,自己还能不知道吗?自己这个儿子,从小开始就缠着习武,后来又嫌习武之后肌肉虬结不美,学了几手之后就再也不学了。不过每日里风雨无阻早晨起来做些锻炼,加上学武的底子,寻常人根本近不得身。可他现在说什么?夜深露重,禁不得凉?冬天的时候不是还在河里要和鱼比游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