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秦王权柄,尽在手中
处理完嫪毐后,在故都雍城呆了几天把所有的仪式都完成后,秦牧方才乘车返回咸阳,从此刻起,他便能名正言顺的行使自己的君王权利,再无人能挡。
不多时,远处有笙萧鼓乐之声传来,随风入耳。
得知消息聚集在街道的咸阳百姓皆神情一震,知道这是大王车驾即将到来。
“来了?”
“来了!”
首先进入他们视野的,是六辆威武霸气的“斧车”,随后便是持戟开道的中车府府卫和仪仗人员。
仪仗人员手中的旗帜则五颜六色,面纹饰各种兽类,代表着不同的含义。
紧随其后的是便是高大的鼓吹车,鼓吹车和斧车一样,也是仪仗用画,车舆分为下两层,层树一建鼓,羽葆飘扬,二鼓吏侍槌击建鼓,开道前行。
下层的乐手两两对坐吹奏乐器,此车驾双马,车盖饰龙首飘带,甚是豪华。
鼓吹车有六辆,共计三十六人,此刻车舆内十二名鼓手正在奋力击鼓,如狂风乱舞一般,二十四名乐手则用尽全力吹奏,一张脸涨得通红,如此卖力的吹奏仿佛是要用最响亮的声音向所有人宣告:
王驾将至!
在鼓吹车后面,便是大名鼎鼎的郎中令军。
他们身穿着统一整齐的黑甲,头顶兜胄,面带狰狞的半铜面具,盾牌、弓弩背在身后各择一边,短剑挎于腰间,戈矛握在手中高高举起。
一眼望去,就像是坚不可摧的黑色钢铁洪流一般。
随之而来的便是由六匹白色骏马拉着的庞大马车,秦王马驾,辂(lù)是天子乘坐的大车,圆顶方舆,象征天圆地方。
辂车共有五类,分别为玉辂、金辂、象辂、革辂、木辂五种,用马或象牵曳,用于不同的场合,车后悬挂的五面旗帜则分别称为“太常”“大旂”“大赤”“大白”“大麾”。
虽然秦王严格意义来说只是诸侯,并不能使用辂车出行,但自从周天子被废除之后,礼仪崩坏,各国诸侯都纷纷开始仿制天子出行,也就谈不什么逾越。
护在辂车两旁的是‘武骑士’,和中车府卫一样,他们也是从军中选拔出来的精锐,选拔标准如下:
“取四十岁以下,身高七尺五寸以,其次是身体健壮,骑木精湛,箭技高超,能够“越沟堑,登丘陵,冒险阻,绝大泽,驰强敌,乱大众”,即为武骑士。
他们马高人大,人和马都全副武装,看起来杀气腾腾。
就在众人心生感慨之际,鼓吹车的官吏大声喝道:
“大王法驾到!”
“拜!”
下意识地,沿途护卫列在两侧的一众兵卒纷纷单膝跪地迎接王驾。
而街道两旁的秦国民众则顺势两腿跪倒,王驾所到之处,沿途的十几万民众就好似被风吹过的麦田一般齐齐伏倒!
一眼望过去,黑压压的大一片。
民众们听到大王的车驾通过时的声音,便纷纷屏蔽了呼吸,神情也变得激动起来,他们内心十分忐忑不安,此刻既想着挺直身板一睹秦王的威严,但又不敢。
最终好奇心还是占了风,不少人纷纷偏起头,暗暗打量着秦王车驾。
秦牧坐在马车,腰间佩着天问,头戴着略微沉重的冠冕,手持竹简,眼眸微眯,似在闭目养神,又似在看竹简。
在车驾走进咸阳城时,察觉到众人的窥视,秦牧睁开眼睛,尽管只是轻轻一瞥而过,却足以让哪些和他四目对视的兵卒民众吓个半死。
一瞬间,众人连忙统统垂下脑袋,因为和王对视,让他们下意识的觉得这是大不敬。
“大王万年!”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忽然之间,护卫在两旁的秦卒开始低吼起来。
在愣了一下后,咸阳民众也像是传声筒一般,十数万人连成一片,齐声大吼:“大王万年!”
“大王万年!”
原本没能挤进来的民众也隔着街道跪倒在地,呼喊起同样的话。
顷刻间,整个咸阳好似都在发出同样的声音。
数十万人为其欢呼,为其疯狂,甚至愿意为其稽首效忠。
他们眼中满满的崇敬,口中在疯狂的呐喊,因为就在不久前,秦牧诛杀嫪毐的消息传了回来,在嫪毐封侯的这短短两年里。
他便安排许多人前往大秦各地任职。
因此别说咸阳,就连整个秦国都被弄得乌烟瘴气,民怨沸腾。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嫪毐想要跟吕不韦争权,吕不韦同意的他就要反对,双方僵持不下,而他派往各地的官吏也是良莠不齐,水平和业务能力低的让人发指。
因此许多政务都被压着没能及时处理,这也让熟悉律法,做事有条有理的老秦人十分不满。
他们每时每刻都在期待着秦王秦牧能够早日加冠亲政,肃清这些魑魅魍魉。
现在,这一天终于到来了,他们岂能不激动?
“秦王权柄,尽在手中!”
秦牧的眼睛又微微闭了,他面无表情,没有微笑也没有皱眉,只是轻轻握着手中的竹简,似在享受这山呼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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