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凛嘴里的“教唆”,不过是一句玩笑罢了。秦屿也知道这是玩笑,何况他和张元英才认识多久?即使张元英真的有大叔情结,他也不会对一个还没过完十五周岁生日的女孩下手。
五月到来,具荷拉自杀未遂的消息在网络上传开,秦屿这才明白自己的预感验证在了谁的身上。回想起具荷拉来工作室求助时的模样,他打算去一趟医院。
来到医院,找到具荷拉住的病房,秦屿推开虚掩的门。病房里的一名男子听到动静转身看向门口,和秦屿来了个面对面。
“你是具荷拉xi的家人吗?”
“我是她的哥哥,你是?”
“你好,我是她的朋友,听说她住院了来看望。”
朋友?具浩仁眉头微皱,他怎么没听说过自己妹妹有除了崔钟范那个混蛋之外的男性朋友?
病床上的具荷拉轻轻扯了扯具浩仁的衣服下摆,具浩仁俯下身,把耳朵凑到妹妹嘴边。等到他直起身重新面对秦屿,态度比刚才好了很多。
秦屿把带来的东西放在床头矮柜上,病床上的具荷拉脸色苍白,虚弱的连话都没法正常说,只能靠具浩仁代为传达。
“我在网上看到过一些消息,那种男人用混账来形容都嫌不够。”病房外的走廊上,秦屿为具荷拉的遇人不淑感到痛惜。
“我找过他,还和他发生过肢体冲突。”具浩仁不放心的往病房里看一眼,才开口。
“想不想揍人?”
“想!我甚至想把他揍进医院躺着!可是……”
“不用担心!只要你能找到他!”
具浩仁盯着秦屿,对视约半分钟后说道:“我知道他经常去的几个地方,我带你去找他。”
别人相信自己,秦屿也会为他人负责。考虑到具浩仁一起去会给他和他妹妹带来未知的麻烦,秦屿只让他把崔钟范常去的几个地点写下来。
拿着具浩仁写的便条,秦屿回工作室和靳凛商量要如何收拾崔钟范。靳凛为具荷拉感到不值,也提出自己的意见:“打人是不是不太好?”
秦屿同意靳凛的意见,但他能想到的暂时也就这一种方法。靳凛眼珠一转:“要不……我们吓吓他?”
“我揍他不就是吓吓他吗?”
“我是说,我们不用亲自动手。”
不用亲自动手?秦屿做思考状。视线扫过屋子里某个柜子,他眼睛一亮、计上心来。
吃过晚饭,秦屿拉上窗帘,唤出苏珞。听秦屿说了具荷拉的境况,苏珞义愤填膺,挥舞着小拳头:“这个男人太可恶了,那个姐姐好可怜哦!不过有我苏苏在,一定会替天行……哎哟!”
“道”字还没说出口,苏珞又挨了一记脑瓜崩。她捂着脑袋,可怜兮兮的看着秦屿:“为什么又打我?我哪里说错了吗?”
秦屿收回手:“替天行道这种话以后少说,要是老天爷知道你为了吃逗留人间、不愿轮回,怕是直接一天雷劈你脑袋上。”
苏珞一听,立刻把捂住脑袋的手放下来捂住嘴。教育完苏珞,两人一鬼开始商量起具体的行动方案。
方案的主要实施者当然是苏珞,可她那点道行不要说鬼蜮,就连幻象都没办法持续很长的时间。所以说,秦屿和靳凛仍需要到现场支援加监视。
两日后的夜晚,下起了雷雨。雷声很大,震的喝多了酒晚归的崔钟范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几声炸雷过后,雷声渐渐变小。崔钟范翻了个身闭上眼睛,想乘着下一次响雷到来前赶紧睡着,忽然感到有几滴东西滴在自己脸上。
崔钟范很是奇怪,他现在住的地方算不上豪宅,可也绝对不是江北贫民区那种外面一刮风下雨、屋子里也刮小风下小雨的破房子。难道说,天花板漏水了?
灯关着,房间里黑乎乎的一片。崔钟范摸了摸脸,又把手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滴下来的东西摸上去有点粘稠,闻起来还有点腥味,好像不是水。
窗外,阵阵雷声再起。借着雷光,崔钟范看清了滴在脸上、又被他用手抹去的东西果真不是水,而是某种红色的液体!
天花板上怎么会有这东西滴下来?黑暗中崔钟范惊恐万状,他忙爬起来去按床边墙上灯的开关,但是按了好多下,灯都没有亮。
崔钟范吓坏了,这时窗外似乎又有一道白影闪过。这情景像极了恐怖片里的样子,崔钟范抱着枕头瑟瑟发抖,眼睛不断扫视着周围。
身侧的墙壁上传来“汩汩”的声音,崔钟范慢慢的转头看。只见白色的墙壁在窗外雷电的映照下,正往外渗着暗红色的液体,崔钟范吓得大声叫了出来。
墙上“汩汩”的声音停下了,一阵凉风吹过,崔钟范颤抖着转回头,正对上一张惨白色的脸。
“鬼啊!”惨叫声响彻整间屋子,却没人听的到,只有窗外的雷雨声依旧。
……
“耶,坏蛋吓晕了!”苏珞开心的握拳振臂。
“这就被吓晕了?真没劲!”靳凛鄙夷的看着瘫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崔钟范,撇撇嘴说道。
秦屿站在卧室门口:“不管是谁,只要还是个普通人都会被吓晕的。要是那种胆子小的,当场吓死也不是没可能。”
两人一鬼今晚就是来吓崔钟范的,目的达成,一番嘲讽后就回去了。走之前,秦屿和靳凛没忘记把一切痕迹都清理干净。
崔钟范昏睡到上午接近十点才醒过来,昨晚的可怕经历还历历在目。自己最近应该没做什么亏心事啊?怎么会撞鬼呢?崔钟范想不通!
他浑然忘了,几天前在网上看到具荷拉自杀未遂的消息时,自己对媒体的猜测很不屑的模样。当时崔钟范心想:疑似与前男友家暴有关?拜托,你们自己写的自杀未遂!都是自杀了,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崔钟范归结为自己倒霉遇上了偶然事件,反正又没受到多大的伤害。到了中午,接到朋友的邀约,他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