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货出手好恶心啊,暗骂声对方,从包里拿出次艾拉留下的驱虫剂,没心去管臭的问题了。拧开盖子,洒在身。
头的味道差点给吕安如送走,再拿出口罩戴,艰难爬行。
好在鬼娃娃及时注意到小白异常举动,从而看到吕安如,至此多出个保护对象,禁止小白朝她洒乱七八糟东西。
有鬼娃娃相助,吕安如爬行速度放快,抵达薄弱点,朝鬼娃娃大吼声:“接住我。”
抬剑狠狠扎进淡淡的光晕,身子猛地朝下坠落。
鬼娃娃躲避小白几次攻击,赶在吕安如摔出梦境之前充当肉垫。
落在鬼娃娃身,只比落在硬邦邦的土地好那么一丢丢,实在太冷了。
吕安如哆嗦着站起身,没时间吐槽,用剑夹住小白刺来的藤蔓。
‘咔咔’几下斩断,轻声给鬼娃娃安排道:“你拖住小白,我去叫醒桃树精,让她离开梦境。”
桃树精离开梦境了,她随后从梦里醒来,鬼娃娃便能封住破口,放心伸展冻死人的绝技。
“好。”
小女鬼比较聪明,立刻体会精髓,把身子变大几倍,张开双臂夹紧小白,从吕安如坎破的裂口飘出能量罩,给小白拖到别处战斗。
有小女鬼出色完成保护工作,吕安如顺利走到桃树前方,手和脸一起贴树干,嘴里不住念叨:“小白找来梦境了,你快点醒来。”
鬼娃娃用身体拖住对方,她这个信息通报员得给力点才行。
树干冷如大冰条,没有一点回应。
吕安如不气馁,集中精神默念。风从常温渐渐变得发冷,从温度能感受到鬼娃娃的理智逐渐丧失。
能修炼出思维的恶灵不多,万里挑一。
即便修炼出独立思考的判断力,恶灵在施展攻击的过程中,若遇到实力较强的对手顽抗反击,恶灵思维容易让邪念占据,变成只会杀人夺命的怪物。
所以学院在考试系统加层,若考生被严重危及性命安全,会将他们传送出考场。
吕安如把杂念抛开,专心默念。
又将近好几分钟过去,她被冻得浑身发僵,心里只剩一种残念:完犊子了,桃树精没醒,超恶灵版鬼娃娃回来了。
转动僵硬的脖子,望见满眼猩红的鬼娃娃手里提着奄奄一息的小白,扔到吕安如身旁。
它又唱起了熟悉的歌谣:“你们取笑我、欺负我,早晚有天我要亲手杀光你们所有人。撕烂你们的嘴巴,掏空你们的肚子。”
“嘿嘿,我要掏空你们肚子呀,从大坏蛋开始吧,他刚刚给我身捅了好几个破洞呢。”
鬼娃娃闪到小白面前,用锋利的指尖划过小白头皮,伤口流出绿色的液体。
小白不闪不躲,身子紧紧贴住桃树,他身淡绿色的光芒缓缓罩住树干。
吕安如本想隔岸观火,借鬼娃娃之手先给小白除掉再说,但看着看着,心里升起一种古怪的感觉。
这哪里像要夺取桃树精元神的主儿啊?分明更像再给桃树精输入元气啊!
“娃娃停手吧,你别听小白口是心非,他没有想杀我。”虚弱的呼唤从树干飘出。
吕安如思维随话卡顿住几秒,恍然看清了很多事情。
用银沧弹开鬼娃娃对小白的施暴,朝桃树精大喊句:“你带小白离开梦境,我帮你们争取点时间。”
“我走不了。”桃树精虚弱答完,柔声对靠在她树干做傻事的男人说:“小白,你走吧,别再为我浪费元气了。当年我会救被雨水冲走的你,只是出于无心的善举,你别再为我做错事了。放过崔大娘一家吧,我即将衰落的命数我自己承受,与他们无关。你也放掉心中的执念吧,你的悟性比我高,好好活下去,以后一定可以达成很厉害的成就呢。”
“你的话好多啊,我说过你只能让我的族民咬死,我不许你死在这里!”
小白大吼一声,从身体震出漫天的绿色光点,光点在空中聚成一道绚丽的光芒。
“你别傻了,别元神里的所有元气转给我!”桃树精带着哭音的诉求终止于凄然的低呼。
她用最后的力气舞动枝干,挡住鬼娃娃朝小白咬下的血口,银沧准确刺入鬼娃娃身。
鬼娃娃消失了,桃树从树枝到树干全部凝结成冰,轰然破碎。
多彩的绿光光芒找不到新宿主重回小白身,那是吕安如第一次见到如此绚丽的绿色,原来绿色有很多种,有橄榄绿、茶绿、葱绿、洋蓟绿、苔藓绿、草地绿、草绿、水草绿、深草绿、灰湖绿……
而它们在此刻全部汇聚成了,心碎的颜色,小白抱住桃树精仅剩的树桩无声痛哭。
吕安如心里发堵,特别不好受。收银沧入鞘,坐在痛苦到丧失声音的小白身边。
想劝两句,不知道该劝什么好,万物的感情真的太错综复杂,需要搞懂的代价太大了。
“下次有话直接说,要是能直接告诉桃树精,你喜欢她。要是直接告诉小白,你来救桃树精,不是来杀她,结局或许不一样。”
一双手推开吕安如,一把将其从梦里推出,他只想安静的陪陪桃树精最后的残念。
吕安如再次醒来,泪水已然浸湿了枕巾。
有只小青鸟煽动翅膀飞在她脸颊方,急切说:“您怎么在哭啊!您别哭啊,您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和小栾说啊,小栾帮您解决,您别哭了。”
吕安如用手挡住眼睛,清清嗓子提醒道:“我告诉过你了,别用鸟的形态说话。”
“好,我变成人形,您别哭了。”
小栾从洗手间换个形态,顺便用热水打湿毛巾,回到床边小心帮吕安如擦掉泪痕,轻声问:“您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遇到了一对口是心非的傻子,”吕安如起身,从床头纸巾盒里抽出两张纸,擤擤鼻子,接过毛巾抹把脸,哀叹道:“哎,敌对的种族让他们把爱恋的秘密藏在心底,最终走向悲剧。”
“好可惜哦。”
小栾脸浮起浅浅的难受,声音跟着变得发涩,她和喜欢之人曾经遇到过同样的处境。后来吕安如的妈妈帮他们疏解开立场恩怨,但喜欢之人还是抗拒与她深交,希望有天他能醒悟过来吧。
“是啊,”吕安如认同,难受的心情稍稍平缓点,望着小栾纳闷问:“你不是在楼下看电视吗?怎么来了?”
“您老做噩梦,我想了想还是陪在您身边好,我可以插着电源看这神器里的视频。”小栾指下床头柜巴掌大的微机。
吕安如又感动又郁闷,捂住脸痛呼道:“大姐啊,你看电池充满就拔掉,老充对微机电池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