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步安排用尽心机,希望吕安如能察觉他的不易吧。
戴启阳挠挠头,困惑的说:“嗯,他们走出去好远啊,越过交战区了。”
“越过了?”
朱岚再次确认,得到沉闷的‘嗯’,夺走戴启阳望远镜,自己戴望向交战区。
交战区的方圆十里内所有土房全被摧毁,横尸遍野,烽火连天。
战事多激烈,他不用看也能猜到,主要关心自家侦察兵情况啊,可千万别全折那了。
要真损失三人,他可没脸回去继续给吕安如吹嘘。这吕安如是他们法社社长的姐姐,还和漩光王子交好,他必须把握住千载难逢的套近乎时机。
仔细找了两遍,没找到三人,朱岚手心冒出冷汗打滑,比他亲自还焦虑。
左手握住望远镜,右手在衣服蹭蹭。
瞎晃之际,望到熟悉的身影,三人踉踉跄跄的挂彩回归。
把望远镜丢到戴启阳怀里,跳出篱笆,前扶住伤势最重的布朗特。他大腿面有道很深的砍伤,伤口之下的裤子全被斩断了。
快步回到临时营地,女孩们见状忙迎去。
陈泽金扒开围成圈的人,蹲在布朗特面前,递根木棍,说:“我装麻药的箱子压在破屋底下了,你咬住它,处理过程会很疼。”
“没事,我受得住。”布朗特紧闭双眼,做好承受痛苦的心里建设。
吕安如抽过木棍,塞进布朗特嘴里,直视他有点愠恼的眸子,淡淡说:“防患于未然。”
没提叫出声会暴露大伙的点,布朗特心里舒服点,默然接受木棍。
陈泽金拧开一瓶双氧水,朝着布朗特腿倒下去,拿出小刀子把伤口里面泥沙就着双氧水拨出。
布朗特疼得五官扭曲,牙齿几乎快给木棍咬断。
伤员坚强的没叫出声,反而朱岚发出阵阵低吼,他蹲在布朗特另一面,手使劲拍着黄土地,似乎在用这种方式缓解冲头的痛感。
原来朱岚握住布朗特手,给与他力量。但布朗特不是小姑娘,再者小姑娘疼急了都使劲掐能发泄口呢,别说布朗特个大男人,全发泄在朱岚手了。
消毒完,陈泽金利索的拿出针线,借着远处交火折射来的弱弱光线对好头。
抬眸问面前男人们:“谁有火?”
王二虎给身兜摸个遍,苦闷说:“之前有呢,估计落在土房下面了。”
无需陈泽金再问,他向男人们挨个讨要,连始终保持距离的祝淼都被追问一番。王二虎当然急了,布朗特保护他才受的伤。
得到统一答案,没有、丢了。
王二虎颓然回到临时架起的救助处,低姿态请教:“你好,有火能代替的东西吗?”
“没有麻醉针,用火烤烤针尖最好了,消毒之余能减轻他的疼痛感。实在找不到我就拿双氧水涮涮针头,当消毒吧。”
陈泽金专业回答完,王二虎愧疚加重,无意瞟到艾拉红发,一大步迈到艾拉面前,问:“你修得火系吧?”
艾拉听出对方话中期盼,摇头如拨浪鼓:“我不行,精准烧拿在手里的针头这活太细了。”她根本做不到,平时帮吕安如吹吹头发都可能发生意外。
王二虎病急乱投医,用唯心主义劝道:“你可以,你要相信自己可以,足够的自信就能创造奇迹。”
“好了,别逼她了,这活能做到的估计只有盛冥社长。快点缝吧,我弟弟和漩光殿下他们全在群战区。”
布朗特孱弱说完话,给木棍咬回嘴里。
陈泽金拿不定主意,看眼吕安如,得到点头,针在双氧水泡泡,穿入伤口前端。
必须从好肉起针,缝过两针,布朗特疼得整个人抽抽。
陈泽金手抖程度比布朗特严重,她就个中c学生,撑死休息时间去校医院实习值值班。首次实操缝针,她好害怕出错啊。
吕安如握住迟迟不敢落第三针的手,轻声说:“你救他,他或许能完成考试,你不救他,他流血到昏迷会回到现实,结束考试。关键不能把这里当成考试,以后你碰到类似病人,你救他是加大他生还的可能。”
“好的,我知道了。”陈泽金重重闭下眼,睁眼之际虽然慌乱犹存,但手起码不太抖了。
安抚好医生,吕安如忧虑的看向布朗特。
法社课程里有门课会锻炼感知力,方便他们施法时循序五行相生相克原理,发挥法术最大能量。
因而他们对万物的感知力高于其他三社,包括对痛的感知力。
艾拉看得不落忍,小声耳语提醒闺蜜想办法:“安如如,我听过一个段子,说有个特别怕疼,后来受伤被疼死了。你看啊,布朗特情况不太好啊。”
吕安如无语的斜睨眼红发女郎,将其推开,给陈泽金道声:“稍等下。”
“好的。”陈泽金借机调整呼吸。
吕安如走到云凤梦面前,开门见山索要对方心头好:“你包里的人头马给我。”
云凤梦双手似很不经意的搭在l牌限量收纳包,妩媚轻笑:“哈,我没有那东西,我带好白茶了,你需要吗?”
吕安如不耐心的戳破:“我闻到了,你保冷杯里装得是那酒,拿出来救人命吧。等出去了,我补偿你瓶新的。”
事实败露,云凤梦索性不再遮掩,柔声纠结吕安如的错误:“人家不要新酒啦,人家要相同年份的酒哦。”
“好的。”吕安如没多问具体年份,大不了回家去老爹酒窖偷瓶。
拿过云凤梦掏出的保冷杯,递给等候在旁迫切想帮忙的王二虎。
王二虎双手握住杯子,谨慎万分的服侍布朗特喝下。
喝得急,燥热感头得快,布朗特猛汉般撸起袖子,朝陈泽金宣布:“缝吧!大爷我挺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