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龙抬头,又叫春耕节、农事节。
当地的官员士绅,纷纷举行敬龙祈雨,放生,以求一年吉祥丰收。
荆襄大地上,百姓们在战后的土地上,辛勤地开始了新的一年的耕耘。
侯玄演再到荆襄,心情比刚来时还要沉重,局势瞬息万变。只因为川系将领顾恋成都老家,违抗侯玄演的命令,强行袭取了成都。牵一而动全身,导致大好的局面差点付诸东流。
人在看到曙光后,被人活生生掐灭,甚至比当初奋斗时候还要心累。
经过岳州府,侯玄演并没有进入巴陵,只是嘱托前来迎接的郑遵谦、顾炎武,让他们守好湖广。大别山里三头凶兽,舔舐着自己的尖牙利爪,随时都会出来伤人。尤其是现在川中生变,后方不稳,更要小心这三个人趁火打劫。
越往西南走,道路就越崎岖,侯玄演的行进度也慢了下来。看着亲兵们疲累的样子,侯玄演不禁暗暗抹汗,若非有张煌言的提醒,自己带着几万浙兵,来到西南,还没遇见敌人,实力先减一半。不过好消息就是,不管是鳌拜的正红旗满洲兵,还是吴三桂的辽东兵,在这种地方,也很难挥全部实力。
终于,在长达半个月的跋涉之后,侯玄演终于来到了重庆府。
南平关,还没有被清兵攻下,此时夏完淳的人马就驻扎在此。夏完淳正在布置粮道,十三万大军每日耗费惊人,蜀中山路崎岖难行,粮草供应很是问题。
一个小兵走过来,抱拳道:“将军,越国公已经到了关下,将军要不要亲自去迎接?”
夏完淳早就料定侯玄演这些天能到,没想到还是比他想的早来了三四天,足见侯玄演心急如焚。
贵州按察使张耀、布政使参议曾益、都指挥使陈瑞征齐来南平关,领着匆忙组织的一支武装,前来助战。他们三个自知重庆山路崎岖,唯独下贵州最为方便。不管是哪一路人马来犯,贵州军备松弛都无力抵抗,所以把希望寄托在侯玄演的大军身上。听到这话,张耀说道:“既然是国公到了,咱们理当一起前去迎接。”
夏完淳点了点头,带着人来到关下。
侯玄演勒马而立,腰板儿挺得笔直,望着前来迎接的人,指着马鞭问道:“怎么样,可曾与清兵交手?”
夏完淳见他形容消瘦,往日白皙的脸上,胡茬历历,看上去风尘仆仆,弯腰道:“督帅,还是大帐里面再谈吧。”
侯玄演跃下马背,张耀三人上前道:“下官见过越国公。”
侯玄演一边走,一边听夏完淳跟他介绍三人。侯玄演甚为满意,夸赞道:“你们身为贵州一方牧守,倒是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不错不错。”
张耀苦笑道:“可惜我们贵州兵马羸弱,是在帮不上什么忙。”
侯玄演站住了身子,晃着手指道:“帮不上忙?那可不行。贵州地处西南,一直没有经历满清入侵,流贼也没有打进来过。安逸了这么久,是时候出点力气了。你们留在前线毫无用处,我还得分兵保护你们,不如回去贵州,征调百姓,保证我们的粮草能从湖广运到重庆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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