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外,高搭彩棚,苏州的文武官吏、士伸名流、各大家族的当家人物,俱都衣着鲜明,翘首而立。
城门前悬挂两幅对联,“八十日戴发效忠,表太祖十七朝人物六万人同心死义,存大明三百里江山。”
前方远处行来一支人马,他们衣衫褴褛,灰头土脸,但是每个人都精神满满,威风赫赫。
陈明遇和阎应元骑马走在最前面,靠近苏州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一幅对联。这本是阎应元的死前绝笔,因为候玄演诈取了苏州城,也解了他的死局。
陈明遇老泪纵横,已然是泣不成声,这副两句话让他和身后的江阴男儿顿时生出得遇知己的感觉。
苏州守军一字排开,他们是顾炎武和夏完淳新练的募兵,第一次拉出来亮相。每个人都将腰肩笔直,昂首挺胸。
独守孤城八十,再见到纯正的清一色大明军服,阎应元有恍如隔世的感觉。望着这些红头巾、青布甲的新兵,他内心的期许一点点的复苏过来,或许大明真的还有希望吧。
临近苏州,他和陈明遇等人下马将鞭子交给亲兵,徒步走到城下。
候玄演莫名的感觉鼻子一酸,这些人哪还有一点人模样,深陷的眼窝、乌黑的眼眶,被炮火熏燎的脸庞上,没有一个白净的地方。
“哪一位是阎应元?”
“正是在下。”阎应元没有官身,不敢自称下官,起来他只是一个退休的典吏。多尔衮下了剃发令,江阴群情激奋,人人都不愿剃发易服。时任典吏陈明遇有心反清,但是知道自己没有统兵才能,于是想起了自己的老友阎应元。这才把这个明末难得的闪光点挖了出来,而且一下就干了一票青史留名的大活。
候玄演连忙上前:“久仰阎将军大名,总算得见真容了,来来来,咱们快快入城。”完看了看旁边泪痕未干的文士,候玄演热切地问道:“这位想必就是陈明遇陈大人吧?”
陈明遇受宠若惊,对面的候玄演虽然看上去年纪,但确实实打实的总督。官职比他这个九品典吏,大了好几倍。“陈明遇区区典吏,在候大人面前,岂敢自称大人。”
江南一带的文人士绅,因为敬佩候峒曾,都喜欢把候玄演叫做候大人。这一点候玄演已经无奈的认清了现实,笑嘻嘻的接受了。
候玄演一手揽着一个的胳膊,道:“今日迎接江阴男儿入城,哪有什么大人不大人的,来,咱们一起入城。”
一入苏州城,就见大街上人头攒动。百姓们的眼里充满了敬畏和好奇,翘着脚观看这一支江阴兵马。的江阴城,因为这八十的抗清壮举,早就在江南大地声名鹊起。要知道,史可法坐拥南明大军,守扬州才守了一。江阴比起扬州,城墙武器、钱粮兵马都难以比较。就这样的极端条件下,这些土生土长的江阴人,守着八万清兵,守了整整八十。
若不是候玄演邀请他们全城撤离,来到苏州,他们还将守下去...
道路上的百姓越来越多,苏州新兵艰难地维持着道路畅通,前面路段的繁华地带,候玄演的宅院前,已经被人群堵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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