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峰走过去,望了一眼现场,觉得段从远骂得实在是在理。
齐强落地的地方就在那个溃口的斜坡上,刚才只消迟上一两秒钟,恐怕他就会随着那辆重型渣土车沉入水底了,
这哪里是在用渣土车堵溃口,
这简直就是在玩命。
齐强浑身裹着泥浆,上了岸,道:“段局,怎么会,我技术高着呢。”
“下面那斜坡有点长,得有个四五米。”
“我怕跳早了,车控制不住,停在斜铺上,后面的车可就冲不下去了。”
“那可就耽误大事儿了”
来不及再说什么,段从远眼神中给了齐强一个赞,扭过头去接着命令道:“继续,下一辆。”
“加油,老朱。”齐强冲着驾驶室中的那名圆脸司机鼓励道。
“瞧好吧,齐少,我技术可不比你差!”
说完,重型渣土车轰隆隆地朝着前方开去,刹车踩得不是太多,又是车下了那斜坡,人才跳出驾驶室,
“继续,下一辆。”
依然如此。
“继续,下一辆。”
还是如此。
“继续,下一辆。”
一辆接着一辆,舍生忘死地向着溃口冲去,没有一人退缩。
一连十辆车义无反顾地冲了下去,溃口的水流受阻,慢了很多很多。
旁边的张参观察了片刻,面上一喜,手一挥道:“上,下人。”
“一大队、二大队给先上,三大队准备!”
话音刚落,早就在一侧待命的武警战士们,冲了出去,抱着木桩,拿着锤头,就冲下了水,
溃口处的水,有一米多深,这些武警战士们一入水,那水就到了胸前,
面对着眼前的滔滔浊浪,
面对着宽约十多米的溃口,
面对着面前宽约数公里,肆虐的五龙河
他们像钉子一样,钉在了溃口
没有人露出一丝怯意,
他们并排着下水,紧紧挨着,形成一堵人墙,形成了一堵铁壁
他们把手中木桩一竖,抡起锤头就砸了起来,
这是最土的办法,也是最有效最好的办法,
只要打好木桩,然后在木桩前放好沙袋,一层层垒起来,就会形成了一堵牢不可破的新堤坝。
他们这是在用身躯堵洪流,是在用意志抗洪魔。
洪峰一波又一波地袭来,
人墙在水中左右前后来回摇摆着,宛若一株水草在汪洋中挣扎,却没有一人关注自身安危,他们眼中只有手中的锤头和脚下的木桩,
只关心这木桩,到底打下去了有多深。
这一幕幕,
看得人心惊胆战,
又心潮澎湃
这才是好男儿该干的事!
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周围蔓延开来,感染着,
齐强、卓峰乃至那十几位司机,也跃跃欲试,
段从远拦住了他们:“是不是还有台挖掘机?去,挖土,装沙袋。”
“老孙,老孙,走,去挖土。”
“老黑,老朱,拿上沙袋,咱们去装沙袋。”
完成使命,齐强喊着司机们加入了装填沙袋的支援队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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