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会这样的邪|术!”
云中子的回答,注定要让他徒弟失望。
不仅是失望,更是堕入了恐惧的深渊。
“我就是个买纸扎算卦的!”云中子半真半假地说了一句,就闭上了眼。
“什、什么?!师父,你……你这是拿徒儿寻开心的吧?”青玄一听这话,登时跳了起来。
“怎么了?你这一惊一乍的?”云中子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反而不满起来,皱眉道:“为师一直教导你们,遇事要镇定,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
“哎哟,我的师父,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泰山崩于前!”青玄不等他说完,就咋咋呼呼地炸开了,“一会儿就到地方了,到时候您什么也不会,不就穿帮了?锦衣卫是什么人?他们……”
“你把你师父当什么人了?”云中子觉得好笑,他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哭笑不得地说:“我问你,你觉得自己的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师父,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我就是担心你。你的本事再大,你也不能让死人开口啊,您说对不对?咱们就是卖纸扎的,又不搞看香那一套!”青玄接着说。
他自以为自己讲得很高明,孰料云中子闻言却脸色一沉。
“你啊!白跟着为师吃了这么多年的饭了!”他伸出手里的折扇,朝自己徒弟脑袋上打了一下,然后便说:“我今天带你来,看来是一点儿没错!”
“师父,您这又是……”青玄至此依旧云里雾里,但看着师父脸色不对,只好把“唱得哪出戏”这几个字咽回了肚子里去!
“你一会儿便好好瞧着,看清楚为师是如何让死人开的口!”云中子话音刚落,马车便停了下来。
他掀帘子一瞧,果然是到了。
这整个巷子,从巷头到巷尾,全都被锦衣卫保护了起来。就连那尸首,也依旧在原地摆着,连挪都没有挪过分毫!
风行烈已经先他们一步赶到。
他见他们的马车远远地来了,便翻身下马,早早等在那里迎他。
那颀长挺拔的身姿,着实如同一道风景。
“看来,他们是真遇上棘手的案子了!”云中子瞧了一眼,便感叹了一句……
再说此时,留在纸扎铺里的灵羽,也在三楼找到了姚道常他们留下的字条。上面只短短两行字,说是不愿连累便自行带着孩子离开了。
“真是太糊涂!”灵羽看罢留言,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将手里的条子拍在了桌上,然后立刻返身,往自己的房里去了。
这个时候的姚道常他们,带着孩子,根本没地方可去。如果不快些把人找回来,那等待着他们的只有危险!
灵羽回到房里之后,二话不说,便从西南角的一口大箱子里取出了一沓白纸,随即带着那纸,去了神坛。
纸扎铺的神坛在顶楼,是整栋房子的最高处,类似于阁楼,但挑高配上穹窿顶,倒也显得格外庄重。
里头供了三清和祖师,两旁分别是练功房和讲经堂。铺子不开门的时候,他们师徒几个,基本都待在这里。
灵羽此时上来,自然不是为了练功。只见她在祖师跟前上了香、磕了头,然后就从自己的袖笼里取出了昨夜那把玄铁的小剪子,放到了香头上去转圈子。
一边转,口中不忘一边念念有辞,道:“开天天清,开地地灵,日月星辰,杳杳冥冥,青龙白虎,对仗纷纭,朱雀玄武,听我号令——”
一语念罢,只觉得她手里的剪子倏地一沉,吃了分量。
灵羽见状,知道是神来了。于是又拿起一旁的白纸,一手夹着,一手作剑指,对着它念念有辞,又是好一番敕令。
只觉得那纸在她手里,突然就多了一层淡淡的光晕,真像是多了什么灵力一般!
“暖汤濯人足,翦纸招万灵。剪个马儿山上跑,剪个狗儿能看家,剪个雀儿扶云万里飞……”
她将那白色的纸叠了几下,一边念,一边抓着剪子往纸上绞了下去,每念一句,就绞一下,很快便绞出了十几只雀鸟来。
她剪纸的模样,特别专注。周身萦绕着一种莹莹的光,那种光,像是日月星之光,清冷圣洁,不掺一丝杂质,说她此时与神女合二为一,也不为过!
只见她把那十几只纸鸟放在神坛上,俯身低语,对它们念了个咒,接着打了个手印。说来也奇,她这手印一打下去,那些纸做的小东西,居然就活了!活了!!!
它们不是以纸头的模样活的,而是成了一只只活灵活现的麻雀。除了他们的主人,几乎没有人能瞧出它们与真麻雀的区别!
“雀儿雀儿,我要你们做我的眼睛,去帮我找三个人。我要你们做我的嘴巴,去替我给他们带句话……”
她一伸手,那些小纸雀就腾腾地飞起,悉数落到了她的手上、胳膊上。
“去吧,去吧,替我去跑这一趟吧!”她轻轻抚了抚它们的羽毛,紧接着对它们吹了口气。
说时迟那师快,她才刚一吹气,它们便全都扑棱棱地飞了起来,飞出了窗子,往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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