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原的眼中透出些玩味,“宫主都未曾经历现场,却能猜的如此准确,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于鸢一时语塞。
她总不能说她在电影里见过不止一次冰锄杀人吧,没吃过猪肉也见过几百只猪跑了。
而且就算是在科技不发达的这个时代,即使没有什么太先进的技术,要想制冰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且袁原自己都说了,琉璃盅并未被偷走,可想而知琉璃盅是被用来做了什么器具,结合之前的牛奶小贩一事,冰锄也不难猜了,用完之后放在盅内,到时候是水是酒都无从得知了。
难的是怎么解释。
要是把自己心想的这一套说辞告诉他们,还不知道鹤君翎会找老先生给自己开多少药,也不知道古代有没有神经病院可以给她住。
于鸢只得睁着眼睛说瞎话。
“在一本话本上看到的。”
袁原和鹤君翎对望一眼,显然是不太相信。
袁原所想的是,这个可能未经出版社审核就涵盖暴力因素的书籍是否存在,既然宫主猜得准那应该是存在的,那售卖的人又是谁,是不是等这件事了解后,应该整治一下街面上的书商了。
相比之下鹤君翎想的就简单多了,他更关心的是这本书是怎么到自家夫人手上的,她初次看到会不会害怕什么的。
但是所幸两人都没有明着问出来,袁原点点头,肯定了于鸢的猜测。
“所以在实现得知了李牧的行踪有异后,您才故意在我们面前说出那番话?”
看到袁原没有否认,于鸢出于好奇,还是问道。
“您既然已经乔装打扮探查此事,又为何要打草惊蛇?”
袁原笑了一下,显然已经没有打算对眼前的宫主和侄儿有丝毫隐瞒,他声音比方才低了一些,“因为时间来不及了。”
“还记得我和你们说,那琉璃盅若是两个在一起便会招致腥风血雨的传言吗?”袁原叹了口气,语气也沉重了不少,“我们在西域的使者传出消息,说本应放在那里的琉璃盅失窃,现在那边朝臣怀疑是匠人卖身求荣,将至宝献给圣上。”
于鸢一下子从中听到了矛盾的部分。
“可是西域那边应该都是知道宝盅分隔两地,才会国泰明安,又如何会想到匠人要出卖自己的土地去求荣呢?”
袁原这下没有再说话,他只是眼神示意鹤君翎继续他未完成的解答。
鹤君翎看了看于鸢,“是关于荣俞公主的。”
看着面前失忆的于鸢,鹤君翎只能给她讲述着她原本应该知道的事。
“荣俞公主十六岁入西域姑墨和亲,因为容貌倾国倾城,一曲琵琶弹奏如同雨滴在琉璃片上起舞,因此在姑墨,坊间也多称呼她为‘琉璃姬’。而荣俞公主和亲时姑墨使节所带聘礼里,便有那盏现存皇宫的琉璃盅。”
“西域朝臣们无法改变民间对于荣俞公主的称呼,又害怕那双数的诅咒,所幸姑墨领主对荣俞公主宠爱有加,将琉璃盅赐予她作为新婚礼物,归属关系的原因也就让双数的传言消失了。”
于鸢点点头,示意鹤君翎继续下去。
“后来姑墨领主病逝,皇上念及兄妹之情让使节团带她回来,荣俞公主思念自己的丈夫,便没有带走那盏琉璃盅,意在希望它保佑丈夫的部族可以平安幸福下去。”
于鸢这么听着,只觉得越来越脊背发凉。
她本来只想着破案就行,怎么还莫名其妙和外交关系牵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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