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庸心思通透,当即明白了雍靖的心思,于是当着众人的面将杯中御酒一饮而尽。
自此以后,东厂在锦衣卫的面前,再也没了往日的威风。
直到此时,李安才真正意识到了雍靖的可怕之处。
雍靖就是那个与自己下棋的人,黑白子皆被他掌握在自己一个人的手中,想怎么下,就怎么下。
由于担心李寿被卷入到势力斗争之中,于是在他的身边安排了一个敢于直言进谏的张永。
担心宦官势力过于庞大,于是刻意提拔了锦衣卫,让陆鼎来牵制宦官集团的势力。
担心自己的权利被文官集团架空,因此又培植了一支由内阁首辅赵京领衔的奸党集团为自己所用。
担心自己被相权架空,于是又培植了一支由内阁次辅张辅臣领衔的清流集团,使其与奸党集团相抗衡。
担心勋贵集团会仗着先祖们的功勋为非作歹,于是又培植了由礼部尚书蔡腾领衔的一支与勋贵集团有着深仇大恨的另一支清流集团。
担心武将势力过于庞大,于是亲自导演了一出幽州都督长子携巨款逛青楼时被锦衣卫抓个正着的戏码,然后又以许英麒资产来历不明为由,迫使其父许承恩主动让出了一部分幽州军权。
雍靖天生就是一名优秀的政治野兽,他将牵制、阴谋、厚黑等一系列维护皇权统治的政治手段,用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这是雍靖经常说的一句口头禅,从前李安还有些不信,如今却对此深信不疑。
此番东厂与锦衣卫之间的矛盾,被雍靖以一杯酒水化解于无形之中,然而,纵观此次事件的处理结果,真正的赢家是雍靖和锦衣卫,前者是一个人,后者则代表着一个集体。
陆鼎看似赢得了胜利,实则他输的同样很惨,因为他在收到雍靖青睐的同时,亦收到了雍靖的警告。
收到警告便意味着,雍靖对陆鼎已经产生了一丝的不满,这是一个明显的信号,意味着陆鼎今后也要夹着尾巴做人。
之所以说陆鼎输得很惨,但锦衣卫却成为了赢家,是因为锦衣卫除了陆鼎,还有另一位举足轻重的牛人,这个人是谁就不用说了吧?
半个月后。
李安在吴天德的悉心教导下,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消化了那颗被自己服下的赤练金丹。
此时的李安也终于拥有了九品筑基期的实力。
为了答谢吴天德的相助之情,李安准备请他前往望月楼好好地撮一顿。
望月楼距锦衣卫衙门不过一里的路程,二人走着去也用不了一刻钟的时间。
李安二人刚刚踏出锦衣卫大门,便迎面撞上了姗姗来迟的李寿。
“呦...”李安拿他打趣道:“大人这是又睡过头了?”
经过半个多月的相处,三人业已渐渐的变得熟络了起来。
李安与大大咧咧的李寿打交道时,从来没什么拘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倒是吴天德每每与李寿打交道时,总是不自觉的多了三分的恭敬与小心。
“昨儿忽然来了兴致,便在家中小酌了几杯,结果就睡过了时辰。”李寿摊摊手。
“不就是京郊出现了几个魔教小贼的踪迹嘛,您至于这么兴奋吗?合着您打架有瘾啊?”李寿笑着拿他打趣道。
“有瘾。”李寿大喇喇的点点头,道:“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儿?”
吴天德笑道:“小安刚刚踏入了九品筑基境,咱们准备去望月楼庆祝一番,不知大人可愿同往?”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可得好好庆祝一番,今儿我请,你们随便点。”李寿又习惯性的大方了一回。
“又省了一顿饭钱。”李安打了一个响指,旋即上前揽住李寿的肩膀,说了一句俏皮话:“吃好的吃贵的就是不吃免费的。”
“嘿...”李寿指了指李安,对吴天德一笑,道:“这小子忒会整词儿。”
吴天德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正欲开口打趣李安一番,却忽见衙门内缇骑四出,向永定门方向行去。
“永定门外南苑为皇家猎场。”李寿皱了皱眉,旋即看向李安与吴天德,道:“莫非出了什么事情?”
“一问便知。”吴天德说着,伸手拦下了一名缇骑的去路,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永定门外有小股魔教妖人出现,我等奉命前往将其捉拿归案。”力士说着,忽的惊叫了一声,旋即便被李寿给从马上拉了下来。
“真是盼什么就来什么,小安、无德,先随我去永定门剿杀魔教妖人,回头再说喝酒的事情。”李寿说着,便一一马当先的向着永定门所在的方向冲了出去。
李安一脸无奈的与吴天德对视了一天,旋即当着吴天德的面展示了一番半个月以来的修行成果,他一把抢过与自己擦身而过的力士的马缰,又一脚将力士给踢下了马背,旋即轻轻一跃,跳上了马背。
吴天德见状,连忙学着李安的样子,在力士的手里抢了一匹快马,遂与李安一道向着李寿离开的方向,纵马追了过去。
三名力士一脸懵逼的看着李安三人离去的方向,无奈叹息一声,旋即又回衙门里牵了一匹快马,向着永定门方向纵马追了上去。
力士是锦衣卫里最底层的存在,既没有官阶,也没有品级,即便被李寿三人抢了胯下坐骑,他们也只有忍气吞声的份儿。
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李寿与李安还大了他们好几级呢。
半个时辰后。
李安与吴天德终于在永定门外追上了李寿。
李寿一脸不满的吐槽道:“你们也忒慢了,我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李安白了他一眼,郁闷道:“下回再有什么行动的时候,您能不能先跟我们知会一声?您一声不响的抢了马便走,搞得我们很被动。”
李寿撇撇嘴,道:“都已经共事这么久了,怎么还这么没有默契呢?”
“呵呵...”李安闻言一怔,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为什么我会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呢。”李安如是想到:“这不正是他为人处世的一贯风格吗?若他在听闻城外有魔道妖人出现时,仍旧表现得十分淡定,这反而不是他的性格了。”
李安想着想着竟无奈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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