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掉嘴角鲜血，祝九歌持剑冲了上去，眸子凶狠嗜血，此刻的她比任何胡人都要像一匹狼。

萧野露出一抹邪魅笑容，死有何惧？

“既然你不愿与我走，那就陪我去死吧！！！”

伴随一声厉吼，祝九歌肩膀被弯刀一勾，钻心的疼痛遍布全身，她奋力抬手，刀锋直直朝萧野面门划去。

“啊！！！”

凄厉的叫声冲破夜空，祝九歌耳边喧哗不止。

近在咫尺的胡人脸色大变，凶狠的朝她杀过来，嘴里念着她听不懂的话。

她勾着冷唇：“呵呵。”

忍着剧痛，将那些胡人送到萧野身边陪葬，萧野捂脸坐在地上，血液从指尖不断流出，直到几个亲信冲过来将他护住。

“你们真是一群好狗！”祝九歌冷嗤。

有胡人亲信听懂她的话，冲着她龇牙咧嘴。

忽的，祝九歌狂吼着冲了上去，谁也别想阻挡她的步伐，萧野必须死。

胡人没想到她会这么不要命，一个个吓得往后退去，只有那几个亲信上前抵挡，皆被她狠狠挑杀。

行云流水毫不留情，场面一度难以控制，大宣士兵突然得了鼓舞，叫嚣着奋力杀敌。

“噗！”

剑抵在喉，萧野喷溅一口鲜血，与脸上鲜血融为一体，面目极为狰狞可怖。

此时的她，不再是几年前名满天下的俊秀才子，亦不再是温文尔雅的弱公子。

祝九歌心底忽的一疼，死死盯着那几个死去的亲信，“那年你说陪我守岁，马车旁守着你的，就是他们吧。”

她应该早就发现的，这些人身上的气质过于野蛮，并非中原人。

萧野没法回答她的问题，因为他已经疼得不能自己，怎么遮掩也挡不住满脸血色。

森森如狼一般的目光忽的一闪，刺耳的声音将长剑挡开，寒光直指她的胸口。

同归于尽！

“小心......”

长孙寒的声音传入耳中，萧野闷哼一声，再度狼狈倒地。

衣袂飘掠，不染一片世俗血色，祝九歌凝着他，才发现他的剑上沾了无数敌人的鲜血。

嘴唇开开合合，她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如此境地之下，竟有种同生共死的意味，即便她知道大宣军队胜券在握。

长孙寒深深看了她一眼，“你受伤了。”

他一直在旁边守着，屡屡想上前，却被她接下来的反攻震惊，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倔强，还要厉害。

每一刀都犹如刺在他心上，隐隐作痛。

祝九歌轻轻瞥了一眼伤口，露出苍白笑容：“我没事，反正师父药多，救我就是。”

“九歌你......”

“师父，血海深仇，不报不快。”

她甚至有想过，如果她死了，长孙寒就不用再坚守对祖母的承诺。

“血海深仇？哈哈哈.....祝九歌，说的好！”萧野犹如嗜血恶魔，满面血色走了上来。

“来报啊，我的父母也是死在汉人手中，你的父母死在我手里，哈哈，你说是缘分呢，还是孽缘？”

他叫嚣着，血液覆盖眼眸，踉踉跄跄带着步子。

长孙寒下意识将她护在身后，面色清冷的看着萧野狼狈的行为。

“萧野，这是你自找的！”

萧野忽的顿住，血液从嘴角流出：“你没有资格教训我！你敢说你对祝九歌没有动心思吗？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祝九歌眉头拧了拧，刚要骂回去，蓦地听见长孙寒出声道：“我承认，这与你无关。”

我承认......

祝九歌心脏猛烈跳动，她明明是有预感的，可真的听到他说出口，却是另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