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得晚，路上人影寂寥，祝九歌不喜欢多说话，只是偶尔搭上两句，毕竟她只是个陪衬。

苏先生和小月聊得入迷，一篇听不懂的繁文彻底征服小月，崇拜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谁派你们来的？”祝九歌冷冽着声音。

身后窸窸窣窣声突然消失不见。

祝九歌已然不再失魂落魄，苏先生惊诧非常，他认识的祝九歌沉默寡言，内敛不爱说话。

而现在，一张脸肃冷成冰，眼里充满戒备和杀意，就像是夜里的野狼，望着猎物虎视眈眈。

嗓音似低吼，无尽震怒。

小月被吓得不轻，因为跟在身后的几个男人。

“我，我们没有钱，你们别跟着，不然我就要叫人了。”

说着就要大声呼救，那几个人有些慌了神，视线依旧落在祝九歌身上。

犹豫，急促。

中间那人率先上前来，“别误会，我们不是贼，还请九小姐借一步说话。”

九小姐？

祝九歌心尖颤了半瞬间，显阳没人这么叫她，这些人是京都来的！

“不借。”祝九歌甩着脸。

常安：“……”

几个男人鬼鬼祟祟，说话吞吞吐吐，更令人怀疑，祝九歌胳膊猛地一晃，从腰间抽出软刀。

寒光凛冽，杀气四溢。

她的声音比寒冬腊月还要冰冷，“不管你们是谁，都赶紧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苏先生和小月彻底吓呆了，没想到她是这样的祝九歌。

常安见了这二人的行为，才反应过来，鞠了一下躬，“想来二位与九小姐关系匪浅，刚才多有冒犯请多担待。”

“少废话，是自己滚？还是我用你们的血祭天？”

祝九歌更加烦躁了，那几个人终于说出实情。

“九小姐，是时候接管钱庄了。”

“还有布庄。”

“还有酒楼。”

“还有……”

常安说了缘由：“两年前，我们各方商铺收到婉儿夫人书信，信里叮嘱，九小姐满十六岁时，有权利掌管夫人一切生意，我等都会帮助小姐。”

祝九歌：“……”

母亲，那个她只相处过两年，在京都有许多传闻的第一美人。

她记得，母亲很美，很活泼，却会在大年初一那天格外安静。

母亲应该已经和那位将军团聚了吧。

这些人鬼鬼祟祟，说话急切，祝九歌自然难以相信。

母亲生意遍布大江南北，但这几个人她从未见过，瞧着不像好人。

小月哆哆嗦嗦，拉着她的袖子，“九歌，我好害怕，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祝九歌身体微怔，记忆里五姐柔弱胆小，刚进京时遇见凶杀案，就被吓哭过。

小月还在抽泣，手被握住，是祝九歌，“好。”

随后看向常安等人，清冷道：“我不想动手，奉劝各位别再跟着。”

见她和年轻男女走远，常安并不着急去追，可把身边的人急坏了。

“常掌柜，怎么就让九小姐走了呢？你害怕，我去追就是了。”

常安抬手拦住：“九小姐的性子和夫人是一样的，你忘了婉儿夫人第一次见咱们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那人挠了挠头，想不起来。

“说咱不像好人。”有人提高声音回答道，顿时引起一阵哄笑。

“对溜，当时把我气坏了，没想到婉儿夫人这么有本事，我一家老小都是托了夫人的福，才有现在的好日子，可夫人她却……”

“那就更不能让九小姐再在祝家待下去！”

几人闹哄哄的，常安厉声一吼，顿时安静下来。

“九小姐从京都回来后，闭门两年不出，心里定是难以面对亲人的离去，此时提起婉儿夫人，她必定难受。”

“先回去忙着，待九小姐想通了，自然会来找咱们的，老二你会轻功，去把信送到九小姐手里。”

老二撇了撇嘴，因为害怕而扭捏，“刚才为什么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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