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史进冷哼挑衅时,又听得旁边传来一阵苍老的呵斥声:
“此乃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偶然来此借宿,我儿休得无礼!”
随着话音落下,只见一头戴遮尘暖帽,身穿直缝宽衫,腰系皂丝条,足穿熟皮靴的六旬老者,拄着一根鹤头松纹拐,从院外颤颤巍巍地走来!
从原身记忆里,史进知道这老头儿正是自己的便宜父亲史太公!当下连忙迎将过去扶住,口中问道:
“父亲不在屋里将养身体,怎地来此了?”
史太公没接话茬,反而拉住史进手臂说道:
“既然王教头说你这枪棒使得尚有破绽,想来定然有其道理!我儿平日不是最爱结交好汉吗,那还不快虚心求教?”
史进闻言,故作不屑道:“这厮虽看去形貌不凡,当是条好汉!但只他说是那甚么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遮莫就是了?
父亲莫忘了昔日那打虎将李忠等人,也都说自己江湖闻名武艺高强,可到头来又如何?还不都只是些武艺平平的乏乏之辈?
这厮既然有胆笑话俺的棒法,那就且先前来与俺丈量一番,再言其他不迟!”
史太公听闻史进说得也不无道理,当下有些犹豫的看向王进问道:
“不知王教头可愿出手点拨犬子一二?也好教他识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王进闻言微微一笑,朝太公抱拳道:“既然郎君是太公宅内小官人,他若爱学时,小人便点拨他端正便是,以报太公收留之恩!”
太公见这厮说得风轻云淡,显是信心极满,当下笑道:“教头愿意出手最好!”
继而转头朝史进斥道:“王教头督领东京八十万禁军习练枪棒,自不是浪得虚名!
这般人物又岂是那打虎将李忠之流堪比?我儿休得再啰嗦,快来拜师父!”
史进终是傲然心性,心道若是就此拜了,说不得还被那王进小觑,当下哪里肯拜?只把手中齐眉棍一横,朗声道:
“父亲也莫要强迫俺!若他真能赢得俺这条棒时,再拜他为师不迟!”
眼见史太公直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王进当下自信笑道:
“太公莫要气急!郎君乃少年英豪,心高气傲在所难免!小人这里便陪他耍一遭,若是赢不得时,自是无颜再留下,这就携母离去!”
听得王进所言,纵使史进知道不是这厮对手也不禁怒道:“你来!你来!俺若怕你就不算真好汉!”
言罢,就要前动手,却听王进笑道:“郎君且慢!棍棒无眼,俺若是一时手劲力使的重了,须不好看!”
话音未落,就听史太公说道:“这个不妨!教头尽管出手便是,若是打折了手脚,亦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教头分毫!”
王进点头说道:“既如此,那就恕小人无礼了!”
说着,遂走到兵器架前,随手拿了一条哨棒握在手里,来到空地顺手挽个棍花儿!
史进见他做好准备,当下不再犹豫,只把手中齐眉棍滚将入来,迳奔王进面门打去!
王进轻哼一声,一拧腰一错身就避开了棍头,忽地拖了棒转身便走!
“哪里走?再吃俺一棍!”史进哪里肯舍?抡着齐眉棍又赶入来!
却不防王进托地回身,直把哨棒望空地里劈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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