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定收入?何谈稳定?”李承宣紧锁眉头,“石济春和石新玉待你们再好也没有用,回春堂的效益,你不是没有看见。兴许当时是出于同情,或者是处于忙碌,又或是处于当时挣得还不错,所以收了你和雁秋。可开口让你们走,必然是迟早的事。”
赵清悦有些不悦,“你这话什么意思?”
“清悦,你是聪明人,真的没仔细想过吗?”
赵清悦在心里叹了口气,别过脸去,“我想过啊。如果乐民的回春堂难以供养我和雁秋,那我就进城去,去凤林,凤林不行就去更大的城。反正哪里都是漂泊无依,我学过医,我的这些学识是谁都拿不走的。”
李承宣咬着下唇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你是说雁秋了?”赵清悦扭头,质问似地看向李承宣,“她又不是身无所长,她的舞跳得那么好,各种类型的舞她都会跳。在这里,她完全可以当个舞艺教娘,教授弟子。古典舞、民族舞什么的,应该都能吃得开。”
李承宣转身,极目望远,“我也不是说这个。”
赵清悦此时已经明白了李承宣所指之事,但那样的一种考虑,是她不愿意认为的。
“那你说,你直说。”
李承宣猛地转过身来,“清悦!我想说的是,区区一个乡土小镇上的医馆,虽说是唯一一家,但并没有多么火爆,就可以不挑时候且同时招雇两个员工,还给开了差不多的工资,甚至他们都没有问一下你们的来处,连名字都没问就收下你们了……”
李承宣说话语速越来越快,声调越来越高,直到不忍再说,微斜着脑袋,深锁眉头。
见赵清悦直视他却不言语,李承宣呼了口气,轻声道:“清悦,你一点都不怀疑吗?”
也许是这话的内容,又许是正好吹过的一缕清风,李承宣话音刚落时,赵清悦的确是起了一瞬的鸡皮疙瘩。
但转念一想,当初应聘时她明确表明自己懂医,也许是因为这一点才让石济春决心留下她的呢?
至于雁秋,她在后院那么忙,说明回春堂确实需要她和雁秋这么两个角色。
想到这儿,赵清悦咽了咽嗓子,“有什么怀疑的呢?难道不就是缺人吗?他们缺人,我们缺钱,雇主和被雇而已。而且,对,你也说了,乐民是区区一个乡土小镇,能在那里遇见个懂医术的人不容易,说不定他们是惺惺相惜呢?”
李承宣笑了一下,像是冷笑,又像是苦笑,“惺惺相惜?清悦,这么多天和你相处下来,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心细入微,不可能没注意到。”
“我不知道。”赵清悦大步向前走去,索性就地一坐,眼睛望着夕阳西下,心思根本不在景上。
“清悦!”李承宣跟过去,站在一侧,“你在医馆待了一个月,石新玉对你什么心思,你真的看不出来吗?还有他父亲石济春,他难道看不出来自己儿子的心思吗?他为什么凭空要对你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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