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李谨言不喜欢这个开始,因为最爱吃的蒜苗炒肉,李谨言只能看着别人吃。
陆苏安也不喜欢这个开始,因为白小袄抱着棉滚滚去找慕容小文显摆棉滚滚新学的符篆,陆苏安无法再接再厉的教棉滚滚画符。
余叨也不喜欢,因为大早上的就有人跪在了大门口。
跪在余叨家的大门口的人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脏兮兮的,却不像落魄的成功人士,典型的被人收拾了的暴发户。
穿着昂贵的衣服,戴着昂贵的手表,挂着昂贵的项链,配着昂贵的豪车……
李谨言为了中午那顿能吃上蒜苗炒肉,乖乖的护送棉滚滚和白小袄去到慕容小文那边。
问那个中年人跪那作甚的事便落到余叨的身上。
“我爹是离火师,我是来求陆苏安陆前辈放过我爹的。”
中年人是离火师的儿子离壕,是个啃老的土豪,得知离火师被玄甲军抓了,不想无老可啃的他连夜赶来相求。
余叨忽地喜欢今天这个开始,食指和拇指当着离壕的面反复搓着,朝着它们吹了口气,歪着身,抖着腿,斜眼瞥着,拉长语调的说道:“老师心情不好,不见客。”
离壕有个好爹,从未求过人,可他被人求过,懂得余叨动作语言的含义,堆笑奉上一把车钥匙,就是停在一旁的那辆豪车的钥匙。
余叨眉开眼笑的拿过车钥匙,嘴上却说道:“这怎么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余叨转嘴就又道:“记得去把户过了。”
离壕连连点头:“等下就去,等下就去。”
余叨满意的“嗯”了一声,不咸不淡的说道:“在这等着,我进去看老师心情好些了没。”
陆苏安的心情好不了。
四零来了,翻后窗而入,还带来了一万零两百的徒弟。
代号“妖零二零零”,一万零两百?陆苏安铁青着脸,冷声质问:“你当我是傻子吗?”
四零明知不答,反说其他:“离火师的儿子在外头跪着,那是个土豪,你可以狠狠的敲他一把。”
陆苏安拍桌子说道:“别扯其他!就说徒弟!你这是一个,不是一万零两百个!还有!他都有代号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是密探,你塞个密探给我是什么意思?监视我,还是调查我?!!”
四零依旧顾言其他:“雾凝松的亲爹雾禅渊出山了,雾凝松是因你而死的,你要小心一些。”
陆苏安嘭的拍烂桌子,眯眼冷笑:“你陷害我。”
雾凝松是自杀身亡,看上去还是被雾凝裳逼着自杀的,可是只要一个细想就能觉着雾凝松的自杀有问题。
别的不提,就说雾凝松的那几个兼职护卫的随从,他们既没有阻止雾凝松的自杀,也没有避开雾凝裳用以自杀的飞刀炸开的飞针,显然受了某人的控制。
雾凝裳是要当女王的人,手上想来不能沾有竞争者的血,那个“某人”就只可能是当时藏于暗处的四零。
现在雾凝松之死成了因他而死……
陆苏安谈不上多么的愤怒,因为愤怒无用。
陆苏安冷笑变淡笑,淡笑着的说道:“四个零,你说我要是跑去支持那什么雾禅渊的坐上你们的君主之位,会不会很有意思?”
陆苏安不认识雾禅渊,甚至听都没有听说过,但是从四零说雾禅渊时的语气神情来看,雾禅渊此人是个人物。
也对!若是雾禅渊也是蠢货,同为蠢货的雾凝松哪来的资格竞选君主之位?
四零不为陆苏安的言语所动,淡然说道:“他的儿子因你而死,你去支持他与找死有差别吗?”
陆苏安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你好歹也是干了好几任的密探头子,应该对人性有着足够的认知,当利益足够,本就是假的杀子之仇又算得了什么?比如说我虽初来乍到,但也认识了好些高手,如果我带着他们前去投靠,你以为他还会在意他的儿子因我而死?”
“你也别忘了,我是承禹之的师弟的秘密已经谈不上是什么秘密了,我若投靠他,就代表着承禹之的关系和势力向他靠拢,看在它们的份上,他自己都会将不该有的仇啊恨啊刻意的忘掉。”
“对了!游妮旎的五叔欠着我几个徒弟,父债子偿,游妮旎就欠我东西,然后游妮旎的闺蜜慕容王氏喊我老爹,你说,当我带着慕容王氏一起投靠雾禅渊的时候,游妮旎会不会也有跟着投靠?”
“最后一点,昨晚我教了我那个棉花团子徒弟画符,也就一晚上的时间,它已经能画一品的木系灵符了,简而言之,我这个人教人的水平比较高,要是我投到了雾禅渊那边,随随便便教他的手下几招雷神模式,哼哼!谁还能挡得了他坐上君主之位?”
陆苏安淡淡的看着四零,淡淡的问道:“是你吗?问题是……你成吗?”
淡淡的语音语气招来沉重的气氛,四零不仅觉得沉重,还觉得彻骨的冰寒。
他的身旁,被他成为代号“妖零二零零”的青年直冒的冷汗直接打湿了身上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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