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天轩一口叫破烈阳丹的名字,让我微微有些吃惊,旋即又释然了,秘传毕竟不是没人知道的事情,谁知道裴天轩跟刘家又有过什么样的故事,好在他成功消化了丹药,否则老子就算死了,也难逃欺师灭祖的骂名。
反观卢师爷,那叫一个识时务,调头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能活到这把年纪的老鬼,无一不精,眼见事不可为,哪还顾得上什么功法,浑身解数施展开来,都只为一个字:“逃!”
可裴天轩岂会纵虎归山,一刀挥出,竟像引发了山崩一般,面前的山岗在一阵隆隆声中裂开,化作一道深不见底的裂隙,裂隙中阴风裹挟着沙石奔腾咆哮,状如长江大河!
裂隙恰好拦在了卢师爷身前,他不得不停脚,缓缓转身:“好一招画地为界,既然你一定要分个死活,我自当奉陪!”
说话间,他抽出了一支判官笔,浑身气劲勃发,奋笔急挥!
按常理,对手既然肯正面交锋了,裴天轩怎么说也该给对手一点准备的时间,这也算是江湖上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可没想到,裴天轩根本不吃这一套,不等卢师爷划出两笔,刀风已然呼啸而至,愣是将卢师爷的气劲斩破,逼得他连续几个后空翻才稳住阵脚,气得声音都在颤抖:“你……”
裴天轩冷笑:“趁早收起你那点歪心思,你以为你那招遁入空门当真无人知晓?”
卢师爷愤愤的神情顿时凝固。
原来他刚才那副拼命的架势不过是虚张声势,真正想要施展的,仍是逃命的招数,可惜还是被裴天轩瞧破了玄机。
情势到了这个地步,双方心里都清楚,除了死战,再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卢师爷咬牙切齿的挥起判官笔:“你划界,我便给你画牢!”
挥手间,他一身长袍烈烈鼓荡,身形凌空而起,判官笔下黑气如龙,朝我和裴天轩狂卷而至,所过之处大地龟裂,无数如剑刃一般的巨石破土而出,恰似牢笼般将我们圈进其中。
“哼,还想跑?”
裴天轩如离弦之箭般飞扑,一刀直取其心口,卢师爷只得停笔回防,金铁交鸣声中,那刚刚成形的“画地为牢”轰然崩碎,只余下满地乱石。
别看他嘴上嚷得慷激昂,心眼里还是打着逃走的念头,若是让他成功将我们圈住,只要有一息的工夫,他就能借机开溜。
然而,他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点。
高手过招容不得半点差池,气势也是其中关键的一环,他一味想逃,已然落了下风!
裴天轩一刀破了他的算计之后,竟不停手,反手又是一记重击。
看似一招,却传出一连串密集的脆响,三尖两刃刀已肉眼难辨的速度接连砍在他的判官笔上,刀刀都砍在同一处,爆起的火花将他们的身形都淹没其中!
“咔嚓!”
判官笔从中而断,卢师爷惨叫着翻滚跌退,右手齐肩而断,瞬间崩溃成一股黑烟消散。
我忍不住大声叫好,阴魂虽然是阴气凝聚,可一旦被鬼仙的兵刃所伤,就犹如活人被肢解一样,再也不可能重新凝聚,受此重伤,这卢老鬼今个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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